讓一塊工業用地轉換為商業用地對樊父來說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平日裏巴結討好自己的人都踏破門檻了。那些人都是些為了一己之私的商人,樊父最不願意與這類人打交道。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和自己同甘共苦的老朋友會和自私的商人劃上等號。他很想徹著嗓子問清楚林百川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他沒有那麼做顯然不是時候。他的內心很矛盾一方麵是違背自己良心道德,私自劃分工業用地給老朋友使用。另一方麵就是拒絕良心深處的譴責,做到大公無私,如果這樣做的話兩人的朋友也就做到頭了,他目前能做的就是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林微紫麵前呈現的是一個長二十米,寬三米深四米的巨型魚缸。這隻魚缸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內心,臉上一副驚訝到極致的表情。眼睛瞪的老大了,捂著嘴巴想叫又叫不出聲來。魚缸內五彩斑斕的小魚不計其數,她緊緊貼在魚缸上,不時發出哇的叫聲,心想要是我也變成裏麵一條條隨心所欲的小魚就好了。
“那條,那條是什麼魚?”樊陌廬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條魚身兩側渲染著三條黃色條紋的小魚。
“我不知道。”樊陌廬幹脆直接的答到。
“什麼你竟然不知道。”林微紫把停留在魚缸上的目光轉向他“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隨後她的目光又被小魚吸引過去,跟隨著小魚的遊動軌跡。從東到西,從西到北。竄過珊瑚群繞過大礁石,周而複始不停不歇。很久她若有所思道:“我想它們一定並不快樂。”
樊陌廬被她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到了:“為什麼這麼說呢!”
林微紫吐吐舌頭望著上方道:“我想它們的家在洶湧澎湃的大海裏,現在它們生活在有限的魚缸內。”
“哦,原來是怎麼回事。”樊陌廬配合道:“離開家的小魚一定不會快樂,就想鳥籠裏的鳥。”他簡直不相信這句話是自己說的,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和她探討起小魚快不快樂這個問題。
林百川遲遲沒有得到樊父的回答,隻見樊父喝的麵泛微紅,兩瓶白酒已經見了低。他原本想借住和樊父的同學關係將北海區的工業用地改為商業用地,在建設大型超市擺上自己公司的產品,從中謀取暴利,不過他看樊父的態度心中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眺望著滿園春色道:“老樊,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樊父一呆自己並沒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仍客套道:“別著急走啊,咱們在聊聊,老同學難道一見麵。”
林百川起身穿起衣服:“我也想多聊會,隻是公司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我解決呢。”
樊父的笑容有些生硬:“以後常聯係。”樊父一直送他到門口。
林微紫還在和魚缸內的小魚嬉戲管家走到她身旁的:“林先生要走了,林小姐你走不走。”
“啊,老爸這麼快就要走。”她盯著管家,一臉的不相信。
管家怕她不信又堅定道:“千真萬確。”
林微紫走到門口果然看見了等候的老爸,無奈長歎一聲默不作聲的鑽到了車內。
樊父目送著車輛遠去樊陌廬問道:“老爸,你們多年未見的老同學聚會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樊父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樊陌廬聽後更是一頭霧水,樊父無比惋惜道:“誌不同不相為謀。”隨後進入了房間。
樊陌廬望著父親的背影發愣道:“老爺子,今天打的什麼啞迷,文鄒鄒的。”
吃過晚飯洗了澡樊陌廬撲到自己的小床上,準備好好睡個覺。在古宅區擔驚受怕了三個月,今天第一天到家,又碰上了父親的老同學聚會,補個回籠覺立刻成為了一個泡影。緊緊抓住此時此刻舒展著身體每一個部分,放鬆著渾身的血肉乃至細胞,可難是他太困了,三分鍾便昏昏欲睡。睡夢中他夢見了紫爍,自己緊緊握著她的手奔跑在大街小巷,身後有五個人在拚命蒙追。突然他們看見一架直升機,他也不知道那裏來的勇氣駕駛著直升機飛上雲霄,身後的紫爍尖叫連連。飛過一座座高樓降落在了阿梁的出租屋外。阿梁熱情的拿出美酒來招待他們,樊陌廬喝了一瓶醉倒在地上。突然看見五個人追到了這裏,一人拿刀向他劈去,他想躲避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鋼刀劈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