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眯起雙眼,對著外麵的手下厲聲道:“還愣著做什麼?”
門外兩個人影消失,紀映荷知道再不做什麼就來不及了,連忙再次爬起來:“楚煜,是我對不起你,當初誤傷你的人是我,你殺我,我用這條命來償還你,求求你,求你了……”
她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抓著楚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
楚煜微微側眸,眼神卻絲毫不見柔和。
“你這種把戲,朕早就已經看膩了,就沒有什麼新意了嗎?”
把戲?
紀映荷整顆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原來在他的心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如果那樣的話,她還在乎什麼?
她什麼都沒有了,生母早逝,紀家之人對她避如蛇蠍,最愛的人恨她入骨,隻想著千方百計的折磨她。
抬起頭,紀映荷將眼底的光全藏起來。
漆黑的雙眼沒有絲毫神彩,就好似行屍走肉。
她顫抖著手,輕輕拉著他的腰帶,因為雙手無力,無論怎樣也無法解開上麵的盤扣。
楚煜一動不動,好似看著小醜一樣的瞧著她,一雙眸子裏藏著深不見底的暗色。
紀清雅已經隨著宮女離開,如今房間之中就隻剩下她和楚煜兩人,可是房門未關,門外還駐守著不知多少宮人,紀映荷閉了閉眼,將所有的屈辱咽進喉嚨。
“脫!”
紀映荷聽到從高至下的暗沉聲線,雙手倏然停下。
她收回放在楚煜腰間的手,緩緩將自己本就單薄的一層薄紗脫了下來。
赤裸的肌膚碰觸到空氣,涼的她瑟瑟發抖,紀映荷屏住呼吸,不敢去看自己髒亂的身體。
從楚煜那邊回來,至今她還沒來得及清理。
楚煜雙眼帶著淺淺的思緒凝視著她,一雙目光之中卻逐漸多了一絲厭惡。
他忽然走到旁邊一用力,將桌麵上的銅鏡摔在紀映荷麵前。
“紀映荷,你看看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麼臉麵和朕談條件,當年朕把你當成寶貝一樣寵在手心,自然也能將你棄如敝履!”
紀映荷牙齒輕顫,低著頭看著地麵上的銅鏡。
鏡子裏的女人渾身青紫交錯,尤其是腰腹的位置,還殘留著一瓣不知道從何處延伸出來的花蕊。
妖豔,絕美,卻也透著墮落到塵埃之中的狼狽。
“皇上,求您放了雲大哥。”
楚煜低垂著眉眼,忽然坐在旁邊的床畔,一雙眸子裏全是戲謔:“取悅朕!”
紀映荷抬起頭,像是從必死的絕境之中獲得了一點兒生機。
她顧不上什麼是羞恥,一雙眼底的色彩仿佛死灰複燃。
看到這一幕,楚煜袖子下的手攥緊了,眉眼的戾氣更重了幾分。
紀映荷跪爬到他腳下,小心翼翼的將他解開一半的衣袍拉開,那模樣,倒是真的願意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