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鎮,隸屬於平陽城管轄的諸多小鎮之一。
此時,在這鎮子中央的大道上,數十裏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路旁鋪灑著數不盡的玫瑰花,寒風卷著花香刺的眾人頭有些暈,就連滿城的樹上都係著無數條紅綢帶,一路上敲鑼打鼓,熱鬧異常。
湧動的人群更是絡繹不絕,比肩接踵,個個皆伸頭探腦的觀望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婚禮,議論紛紛。
“這孱弱的小子就是我們鎮第一世家宋家的公子宋玉嗎?”一名中年人指著隊伍為首高騎白馬,胸帶紅花的青年,略帶輕視的說道。
“噓,當家的,你小點聲。”一名抱著孩子的大嬸有些小心的拉了拉中年人,輕聲說道:“聽說宋家為了迎娶沈家小姐花費巨資購得了一顆仙丹,這才促成了這段婚事,小心點別讓人家聽見。”
“哼!”中年人頗為不屑的冷笑一聲,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沒想到我們清風鎮的第一美女,竟然最後嫁給了這麼一名隻有煉體五階的廢物。”
聽到中年人所言,這名大嬸的神色似乎不喜,狠狠的捏了中年人手臂一下,冷笑道:“哼,廢物又能怎樣,人家有錢,看完趕緊回家看孩子去,省的在這說風涼話。”
“疼疼疼!”中年人哀嚎一聲,心中也升起一股火氣:“回家就回家,反正他就是個廢物,還管著我說了怎麼的。”
“咯咯!”還不等大嬸說話,她懷中的一名孩子就笑了起來,奶聲奶氣的說道:“爹爹說的對。宋非宋,空木頭。玉非玉,不出頭。王子不可教,朽木…嗚嗚……”
悅耳的童音天真無暇,背起童謠來更顯流暢。
不過還不等小孩說完,就被大嬸捂住了嘴巴,周圍的人也紛紛投視過來,尤其是隊伍中間高騎大馬的宋家少爺。
隻見,這名為首的青年膚色白皙,清秀的五官中帶著一抹俊俏,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更是顯眼。
不過此時這雙黑眸中卻閃過一絲紈絝,嘴角抽了抽,因為這首童謠他本就熟悉,而且也不止一次聽到,但是沒想到在今天這最重要的日子,竟然還有人敢唱出來。
鏘……
周圍的護衛齊齊拔出刀劍,一臉凶煞,似乎隻等他下令,就會一衝而上把吟唱之人劈成兩半。
而周圍早就看出異常的民眾也在驚呼中四散,凸顯出了那場中的一家三口,一個個看著他們的雙眼中也蘊含著絲絲憐憫。
有些不知所措的孩童被嚇得哇哇大哭。
中年男子也在驚慌中呆住了,不複剛才的囂張態度,連忙跪在地上。
那名大嬸也一把拉過孩童趴倒在地,連連磕頭。
“宋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孩子不懂事,您千萬不要見怪啊。”
“死孩子,讓你多嘴,讓你多嘴。”
大嬸一邊打,一邊罵,鼻涕眼淚流了一地,而中年男子也在一旁連連磕頭,赫然是一副悲苦求饒的場景。
眾多侍衛見到此景也多有不忍,手中的刀劍不由得低了幾分,歪頭用餘光打量著那俊秀非凡的青年。
為首青年在心中輕歎了口氣,紈絝的雙目深處閃過一絲黯淡,似乎看穿了所有人心中所想,扯了扯手中的韁繩,淡淡的開口:“走吧!”
聞言,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周圍的侍衛收起刀劍,跪在地上的一家三口,也朝著宋玉離去的地方連連叩謝。
“宋非宋,空木頭……王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宋玉在心中輕聲念叨這幾句童謠,心中苦笑一聲:“你們隻在乎自己,卻又何曾懂得了我,如此編排,還怨別人不成?”
“嗬嗬!“摸了摸胸口的紅花,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雙目中的低落盡數被喜悅代替,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意:“沈曼玉,今日之後,你就是我沈家的人了。”
在心中說完,宋玉便雙腿用力夾了一下跨下的白馬,衝著身後的隊伍高呼:“快一點,時辰快到了。”
見狀,隊伍也不再猶豫,沿著長隊,快速朝著沈家行去。
“籲……”
半個時辰後,馬蹄急停,鼻中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似乎也在為了達到目的地而興奮,發出一聲老長的嘶鳴。
這是一家高門深院的宅子,其上正是沈府二字,旁邊的兩頭石獅莊嚴威武,盡是突顯出了此地的高貴。
宋玉的雙眼中難掩喜色,隨著他轉身下馬,周圍喜慶的敲鑼吹喇聲也高了起來,周圍的眾多民眾也不由得捂住耳朵,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當注意到門口沒有護衛時,宋玉也沒有多想,隻當是今天的不尋常,也許是打算難為自己也說不定。
“嘿嘿!”輕笑一聲,宋玉就走到門口,拉起門環輕敲了敲,大喝:“宋家宋玉,前來接親,還請嶽父開門。”
兩個呼吸後,宋玉微微皺眉,擺手讓奏樂的眾人停了下來,再次高喊:“宋玉前來接親,還請沈家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