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來到這裏不問一聲蘇千洛的事情,或許知道,她不管怎麼樣隻能在蕭騰軒這裏一無所獲。這也是對的,在女兒確定安全之前,蕭騰軒死也不會說。

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哪裏還有那一抹倩影。

整整一個月,三十天,數不清多少個小時,楚氏一直就處在低氣壓之下。楚氏的事務再次由楚母接手,而楚易白則是像是瘋了一樣滿世界尋找蘇千洛的下落。

他是真的快要瘋了。

麵上的地板上堆積了小山堆似的煙頭,楚易白就這麼坐在床沿邊上,眼睛下麵帶著濃濃的黑眼圈,而身上的繃帶因為扯裂傷口流出來的血跡濕了又幹,幹了又濕,可是他根本就不曾理會。

如此糟糕的模樣,在楚易白前半生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他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麵,目光好似落在前方,但是又毫無焦距。

找不到,找不到,哪裏都找不到。

每次一想到這件事情,他就痛苦得幾近發狂。可是即便是如此那又如何呢?他隻能一次次漫無目的地找,然後一次次地相繼失望。

就在這時候,忽然前麵的房門輕輕地響起“嘎噠”一聲,跟著一抹纖細的身影輕盈地走了進來。

楚易白隻是條件反射地抬起頭,可是在看見麵前的人之後馬上就愣住了,瞳孔微張,卻是動也不敢動,連煙頭即將要觸碰到指尖都未曾發覺。

“你怎麼了?”那來人微微偏著頭,似乎是疑惑地看著他。

楚易白嘴唇張了張,卻是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他的身子僵硬住了,嗓子眼也堵住了,生怕隻是一個動作,或者隻是一點點的聲響,麵前的人就會如以往三十來天一般灰飛煙散。

蘇千洛看著麵前狼狽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這幅模樣。見到自己,難道他一點也不開心嗎?

而且,他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呢?

想到這裏,她來到了男人的麵前,跟著微微彎下腰:“喂喂,你幹嘛呢你?”

麵前的男人隻是呆愣地隨著她的動作將視線轉移到了她的臉上,然後繼續維持著木偶一般的表情。

“不會是上次受傷留下來的後遺症吧?”蘇千洛開始擔心男人是不是變傻了,她麵露憂慮,然後伸出小手放到了男人的額頭上:“不燙啊,你,啊!”

猛地她一聲驚呼,竟然是被男人狠狠地抱進了懷抱之中。

男人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抱她,蘇千洛疼得眼泛淚花,臉色都白了。她趕緊伸出手去拍著男人的後背,艱難地發出聲音:“你放開,放開!”

可是男人的動作卻沒有改變一分一毫,就像是尋寶的人死死地抱住失而複得寶貝一把,用盡了自己渾身的力氣也不願意鬆手。

“是你,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楚易白的聲音在發抖,身子在發抖。

感覺到似乎是在脖頸處的地方忽然有些濕潤,蘇千洛一下子就愣住了,接著原本拍著對方後背的手也停了下來,改而環住了對方的腰肢。

與此同時,在一樓。

劉嬸看著麵前的小女孩很是鬱悶,蘇千洛之前是跟著這個小女孩回來的。隻是蘇千洛在回來之後馬上就把這小女孩撇在了這裏,然後就上樓去找楚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