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小小的鵝蛋臉，在燭光中愈發柔美，臉蛋外的一圈，是海藻一般的長發，微風吹來，拂過那圓潤細膩的肩頭。
南亦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感覺心頭也像是有什麼拂過，有些微妙。
在梁家，從來沒有人給他慶祝過生日。
梁燁經常會忘記，而他的那些兄弟，那群恨不得他立馬消失的人，有這麼可能知道他的生日？
“生日快樂。”蘇安然在他的麵前停住腳步。
明明一句簡單得再不過的話，卻讓他深有感觸，南亦站在原地，雙眸中像是有什麼一閃而過。
“謝謝。”他很想要說點別的什麼，但是一開口，說出來的還是這兩個再熟悉不過的字眼。
“許個願吧！”蘇安然將亮著蠟燭的小蛋糕遞到他麵前。
南亦頓了頓，在心裏默念了一句什麼，隨後輕輕地吹滅了蠟燭。
“謝謝。”他又重複。
蘇安然聽了，忽而一笑。
“不用客氣，蛋糕是剩下，蠟燭也是剛找到的，這個生日蛋糕已經夠小氣的了，更小氣的是，我還沒有準備生日禮物。”她說著，低下了頭，小聲解釋，“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很抱歉我沒有給你準備……”
還沒等她再多說什麼，南亦卻突然開口，“我不需要禮物，因為你，就是我的禮物。”
他低頭看著她，眸子熠熠生輝，似乎飽含了他所有的愛意和期望。
蘇安然突然耳根一紅，端著蛋糕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這一刻，她的心想要逃，想要逃離這種不知所措的境況，但是雙腳卻好像被什麼緊緊釘在了地麵上，無法挪動分毫。
“哈哈。”蘇安然幹笑了兩聲，完全不知道要做何反應。
南亦微微蹙眉，緊接著一隻腳向後退了一步，半跪在她麵前，順勢從上衣的口袋掏出了一個天鵝絨的小盒子。
蘇安然心頭一緊，瞳孔放大到極致，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安然，我知道，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很不好，我也知道，我這樣做，會讓你我都很為難，但是，我還是控製不住我自己，準確的說，是控製不住我心裏的情感，我喜歡你，這是一個沒辦法否認的事實，除了你，別人不行。在你看來，可能我們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但是在我看來，我們的關係卻複雜的多，我的心告訴我，我必須要將我們的關係確定下來，否則，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安心，所以，我準備了這個。”
南亦說著，打開了天鵝絨的盒子，裏麵是一枚定做的婚戒，亮晶晶的鑽石正使出渾身解數吸引著她的目光。
蘇安然愣了愣，不知道往哪裏放的手，在大腿處狠狠掐了一把，傳來真實的疼痛感才讓她確信，眼前的並不是夢。
看著沒有任何回應的蘇安然，南亦繼續說，“我知道這一切很突然，但是，我沒有辦法看著我摯愛的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對著別人笑。我不想要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我隻想要你。”
蘇安然茫然了，她不願去傷害他，他那麼的真誠，那麼的完美，可是她知道，她沒有辦法答應，因為她心裏還有別的羈絆。
“請你，千萬不要說對不起。”他緊盯著她，又說了一句。
“你先起來吧，你現在腿還沒完全好，晚上地板涼，別凍著膝蓋了。”良久，蘇安然聽到自己的聲音，雖然她表麵上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細聽，可以明顯聽出她話中的顫音。
南亦聽了，先是一愣，隨後一笑，上揚的嘴角是說不出的苦澀。
“我是……又一次被你委婉的拒絕了嗎？”
他抬頭看著蘇安然，眸子裏像是有什麼熄滅了一般，像是一口千年的古井，讓人看不透。
“南亦，我隻是覺得，這……這太突然了，我們的關係，突然跳了這麼一大步，似乎有點太快了。”蘇安然有些結巴地說，她的頭腦一片空白，以至於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想要表達點什麼。
“這麼說來，如果我們放慢發展的速度，我還是有機會的對嗎？”
南亦的表情很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若換做平時，蘇安然定直接說出心裏的想法，可現在，同理心和愧疚感在她心裏作怪，讓她沒有辦法說出果斷又狠絕的話來。
“我……應該是這個意思吧？”蘇安然扯了扯嘴角，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你要不要先起來，地上涼。”
不過是一句含糊不清的話，卻讓南亦的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嘴角彎起了好看的弧度，對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