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辦公室。
門外傳來一陣喧鬧。
“先生,沒有預約,您不能進去。”
“讓開!我找傅景耀。”齊斯壓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秘書還想阻攔,傅景耀推開門打斷了她的話,吩咐道,“讓他進來。”
剛進門,還沒來的說話,齊斯就先給了傅景耀一拳,
幾乎是一瞬間,男人反手就還了他一拳。
“剛剛那一拳算是我替她打你的,這一拳算我替她受的,從今以後,梁子念和你再無瓜葛,我要帶她離開這兒。”控製不住的怒氣,從梁子念離開臨市以後,他就一直放心不下,想著過來遠遠看她一眼,結果就發現幾乎是瘦得不成人樣的女人。
傅景耀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不屑地說道,“你也配?”
“我不配,但比你有資格。”齊斯摘下金絲眼鏡,整理了下衣服,麵色已經恢複如常。
“你和我談資格?別以為她給你生了個孩子,你就有恃無恐。”傅景耀拽住齊斯的衣領,明顯被他激怒。
聞言,齊斯卻笑出了聲,他扯開傅景耀的手,後退了幾步,“你還真是可笑,事到如今,竟然還以為小小是我的孩子?如果她是我的孩子,為什麼不姓齊?”
答案毋庸置疑,梁小小並不是齊斯的孩子。
傅景耀不是傻瓜,齊斯的態度,傅老爺子時不時的暗示,無一都在表明小小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
震驚,隨之而來的事鋪天蓋地的喜悅,那個孩子是他的親生女兒,是她為他孕育的孩子,是他們斬不斷的紐帶。
“你不必太高興,在子念眼中,她從始至終就沒有把你當做小小的父親看待過,否則,你也不會時到今日都不知道小小的身世。”齊斯嘲諷的聲音響起。
聞言,傅景耀的臉色有些沉,臉上有被人戳穿的難堪,“你還沒資格教訓我。”
“嗬,不敢當,一個能把自己老婆活生生逼瘋的人,我哪敢教訓?”齊斯嗤笑一聲,隨手把一份文件拍在他身上,“我不過是過來讓你知道這些年你究竟把一個無辜的女人逼到了何種地步,”
文件裏麵的照片散落一地,目光觸及到上麵的內容,傅景耀一瞬間就紅了眼。
照片裏的女人一臉呆滯,挺著大大地肚子,身上卻幾乎可以看到骨頭,瘦到嚇人。
深度自厭症、企圖自殺、隔離治療……
男人顫抖著手往後翻,每看一頁,眼底的紅便更深一些,到最後看完,眼底幾乎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見狀,齊斯隻覺得心中痛快,“當年,你間接讓她親手害死了她的母親,她便企圖自殺,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救了她一命,為了孩子,她逼自己活著,可卻整日飽受痛苦折磨,到後來有了嚴重的精神疾病,深度對自己感到厭惡,好幾次差點將自己殺死。”
傅景耀垂著頭,雙手痛苦地捂著臉,“別說了,別說了。”
“這就是你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怎麼,你不敢麵對了?”齊斯嘲諷的看著麵前這個痛苦不堪的男人,“你以為我和子念之間是什麼關係,不過是醫生和患者而已。我是外科醫生,但是大學輔修卻是精神科,這些年,好不容易幫她恢複正常,可是你又出現了。”
“你的出現無時不刻都在提醒她,她就是那個親手害死她母親的凶手。”
“你囚著她,我想她不是沒有尋找出路,她恨你,但卻傷害不了你,隻能不斷地折磨,傷害自己。”
“你逼著她同你在一起,不過是逼著她不饒過自己,逼著她去死。”
“所以我求你,放過她吧!給她一條活路。”
臨走前,齊斯撂下這句話。
傅景耀怔在原地,看著地上的照片,心下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