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這些天他痛苦的原因,直到這一刻,他還在期待老爸能真正醒悟過來,真正投案自首,徹底摧毀境外大毒梟殘餘勢力。
喬明勇眸中驀然升起一抹殺氣,但又很快隱去,冷冷的回道:“不過是猜測而已,你這麼作踐老爸,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有任何好處,所以,我糾結我痛苦,我無法麵對局長,同事,甚至李爾玉。”喬川痛苦的凝視著喬明勇,繼續說道:“小玉的爸媽是你殺得對嗎?幾次謀殺也是你主謀,那些投案自首的不過是替罪羊,你為自己脫身的手段而已,對嗎?”
喬明勇被他盯得無處可逃,他開始緊張了。看來兒子什麼都已經知道了,他頓時沒了氣勢,頹然跌坐在沙發上。
“老爸沒你想的那麼壞。”他還要垂死掙紮。
“沒有證據,我不會誣陷你。老爸,既然你想讓我娶小玉,那麼我們就要了結一切恩怨,包括你對她爸媽做過的那些事情。認打認罰之後,我們才能真正解開蒂帶在一起,您明白嗎?若非,兒子寧肯孤獨終老,也不會在欺騙她的情況下跟她結婚的。”喬川說的很決絕。
喬明勇徹底被他打敗了,他頹然說道:“你非要逼死你老爸我才甘心嗎?我看透了,最終我會死在你的手上。”
喬川很聞聽這話,很是難過的說道:“老爸,您再執迷不悟下去,不是死在我的手上,而是死在您自己做的孽上。不單是我,甚至您未出世的孫子都會被你連累,媽媽若是泉下有知……”
“別說了!”喬明勇忽然打斷他的話,痛苦的望著他哀求道:“你若還是我的兒子,就求你放過我。若是眼中沒有我這個老爸,想告發我盡管告吧,反正我是不會投案自首的。像我這樣的人,投案自首也是個死,不如苟活幾年,我不會再禍害別人,甚至會慢慢帶領手下的兄弟們摒棄毒品走上正道。”
說完,像是怕被喬川拒絕,他不等答案就上樓去了。
喬川呆呆的望著他蹣跚的步履,再次陷入糾結中。從感情上,他想放過他,也相信他能實現自己的承諾,不再做壞事,帶著那些黑道中人走入正道。可是,結果會怎樣就不得而知了。
從信仰上,他不能徇私枉法,就像孫伯伯曾經叮囑過他的那樣。
既然選擇了警察這個職業,就要硬起心腸,做到六親不認,否則隻會陷入痛苦的深淵,麵臨一個個無法抉擇的難題。
糾結了好幾天,喬川終於寫好了一份舉報信。
匿名舉報他的老爸,假裝投案自首,卻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反而弄虛作假暗中收買慫恿手下的弟兄投案自首,做他的替罪羊,從而被從輕處罰。背地裏他依然跟境外毒販有聯係,甚至遙控取代了大毒梟的位置。還有他老爸是殺害李爾玉爸媽凶手的事也一並寫在舉報信上了。
隻是信寫好以後,他一直糾結要不要投遞出去。
他知道一旦投遞出去,他老爸就完了,即便是不被判死刑,也會做一輩子的牢。兒子親手將相依為命將他帶大的老爸送進監獄,這種事讓喬川很為難。
整整一個星期,舉報信都在躺在他的辦公桌抽屜裏,一直沒有投遞出去。為了避免來自他老爸的幹擾,甚至他沒有回家住,一直借口破案忙,住在警察局的單身公寓裏。
這天,李爾玉看見喬川在辦公室,便拿著一份文件走進去。
放下文件之後,她想跟喬川好好聊聊他們之間的事情。誰知喬川卻拒絕跟她交流,說自己還有事,需要馬上出去一趟。
他冷淡的態度讓李爾玉很是反感,這一個星期,他總是躲著她,今兒終於能見到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李爾玉笑道:“你去忙,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隨你的便,我可能辦完事直接下班不回來了。”說完,喬川走出辦公室。
李爾玉見他如此決絕,心中很是氣憤,什麼人,好像求著他似的。她就在這等,他不回來她也不回家吃飯了,看他會不會心安理得。
她說到做到,就一直等在喬川的辦公室。
直到下班,她都沒有離開。而是給喬川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她還在等他。
喬川聽說她還在等他,很是生氣,告訴她,他要下午上班才能回辦公室,她想等就等吧,不過最好別當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