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半驚情(1 / 2)

“奈何有缺,相思夜。白頭之約,此生決。十裏長街,風怯卻。漫天飄雪,與誰在作別……”

睡夢中突然耳邊傳來幽幽的低吟聲,接著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

我很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實在太重了,感覺身體麻麻的,就像靈魂出竅一般,隻是意識卻十分清楚。

略微冰冷的唇覆蓋下來,在臉上輾轉吸吮,我不由嬌吟出聲。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慢升進了被窩,仿佛帶著某種魔力,所過之處引得我戰栗不止,熱意升騰,往四肢百骸蔓延著。

……

下一秒那股詭異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光著腳下地打開燈,似乎光亮能驅散壓在心頭的陰霾。

五天了,一連五天我都被陷在相同的夢境裏,時間,細節幾乎絲毫不差,就像是編排好的戲在一遍遍彩排。

正覺得心裏煩悶,手機響了。我低頭一看,竟然是老爸:“盈盈啊,你快回家一趟,咱們的祖墳被人挖了!”

什麼?

氣憤之餘,我想起了當年離開村子的場景,繼而聲音透出了委屈。

“可是,你不是從來不讓我回家的嗎?”

“此一時彼一時,電話裏說不方便,你快回來吧!“不等我回答,老爸就匆匆掛了電話。

第二天中午,我坐上了回家的班車,隨著離家越來越近,塵封多年的往事也一絲絲浮上心頭。

我叫葉盈,在一所二流大學主修美術,老家在湘贛兩省之間的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裏。

在我九歲的時候,有一次和小夥伴兒在後山玩捉迷藏,不小心滾進了一個深溝裏頓時人事不省。

我媽說我落到了一座怪墳裏,救出來時全身都是血手印,當時我爸請來了崔神婆,看了一眼她直歎罪孽啊,罪孽。

崔神婆說我染上了煞氣,必須離開村子,否則這裏將永無寧日。

我爸媽自然不肯,沒想到很快一語成箴,先是牲畜無緣無故死去,然後又是井裏浮出死去多年的死屍,最後村頭牆上出現鮮紅的血手印!

村民們把我家圍得水泄不通,說我是怪物,不把我攆走,接下來還會出人命的。

三天後,我被送到了鎮上的姑姑家,聽說事後崔神婆做了一場很大的法事,封印住了那座怪墳。

我要等十年封印期滿後才能回家,否則的話我的出現會給村裏帶來無盡的災難。

等山路十八彎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我敲了許久的門,沒有人應聲。

我連忙撥打我爸的電話,無法接通,於是我打開手電筒朝後山的祖墳走去。

沒一會兒路過水庫旁時,聽見一陣水浪嘩啦啦的聲音。

今晚的月光特別亮,我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看清楚了,有個人在水裏洗澡!

一頭烏黑的長發及腰,搖晃之際能依稀看到雪白緊致的腰身,我看得有點口舌幹燥,這,這女的還真是風情萬種呢?

接著那人轉過身來,我不由驚呼出聲,啊,是個男的!

這算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男人沒穿衣服的樣子,我羞得臉紅耳赤,隨即有點害怕起來,這窮鄉僻壤的怎麼會有男人留這麼長的頭發呢,還大半夜來這破水庫洗澡?!

越想越覺得詭異,我轉身想走,那男人忽然看向我,大喝一聲,站住!

我緊張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心想他不會是找我麻煩吧,我一個女孩家家偷看一個大老爺們洗澡,傳出去可丟死人了。

但我也不敢走啊,隻得眼睜睜看著那男人一步步走到我跟前,我剛想開口說我不是故意的,那男人突然俯身攥住我的下巴,往我唇上很凶猛地親吻著。

我又羞又急,使勁推他又推不開,漸漸地唇舌交纏讓我全身軟弱無力,攀住他的脖子不住嬌吟著。

男人輕笑出聲咬了咬我的耳垂,摟著我的腰往地上壓,我眼角溢出了淚,隱忍著,顫抖著……

等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大亮了,我動了動才發現衣服都是蓋在身上的,全身酸痛無比。

我努力回想那男人的模樣,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隻感覺他的頭發很長,入手的感覺像摸在蘇州上好的綢緞上。

想到就這樣莫名其妙丟了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我委屈得不住掉眼淚,穿好衣服慢騰騰往家裏走去。

遠遠地看見家門口圍滿了人,心裏咯噔了一下,剛撥開人群我爸媽看見我就迎了上來。

我顧不得和他們親熱,指著地上放著的兩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問這是怎麼回事啊?誰死了?

“村頭的大荒和他的媳婦,昨晚躺在祖墳門口,不知道是被什麼咬死的,脖子上有兩個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