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村的村東頭,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費力的背著個小姑娘,小姑娘的頭在女人的肩膀上晃來晃去,顯然是已經失去了知覺。
汪寡婦是在去偷會老情人的路上碰到的柳大丫,那時她已經凍僵在村後大槐樹下了,本來想裝作沒有看見,但是一想自己那兒子,快二十歲了還沒娶上媳婦,這柳大丫醜是醜點,但是勤快,真要是娶回家來,她也能享享福了。腦子一轉,幾個猶豫之間就將人背在了背上。
柳大丫今年已經十一歲了,在村裏,這個歲數的姑娘大多都定了親,但柳大丫因為長相不俊,柳家又想讓她在家裏多幹幾年活,所以到現在也沒有定下親事。
她隻要將人背回去,不需要她傳,柳大丫的名聲肯定就沒有了。到時候,柳家為了臉麵也得求著她們家娶這柳大丫。
想到這,汪寡婦感覺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氣……
……
柳月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沉的厲害……
她出身國內著名的中醫世家,從小就與藥材和人體穴位打交道,年僅三十就成了國內最頂尖的中醫。日常除了精研醫術古方,就隻為一些重要領導人看病。
柳月鑽研的古方,是來自柳家世代傳承的一本醫書。她爺爺交給她時曾說過,這本書在柳家極為神秘,至今隻有一位先祖參透過,但也沒給後人留下隻言片語。柳月研究了三年,確實獲益匪淺。今年她接到通知說要代表國內中醫,去美國參加一個研討會。誰想到,飛機剛到太平洋的上空,就出了意外。
許是她的一生除了中藥穴位外,實在泛善可陳。所以她還沒感覺到疼痛,就已經回憶完了,隻是突然腦海裏又亂入了另外一些畫麵……
那些亂入她腦海中的畫麵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堪比“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悲慘人生……
而她現在,是還活著?
渾渾噩噩之際,耳邊傳來有些模糊的對話聲……
“娘,你說這柳大丫不會死了吧。”
“胡說什麼,這不是喘著氣呢!?這柳大丫也是個可憐見的,攤上個那麼個吝嗇的奶奶,吃不飽穿不暖的,你看看這猴瘦的樣子,還比不上他們家看門的大黃狗,大冷天還被叫出來拾柴,要不是你娘我路過後山,她還真是直接就得去見閻王了!”
“娘,你大冷天去後山做啥了,不會又去見那打鐵的王老漢了吧?”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柳月忍不住皺了皺眉,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她耳旁說話。
最先入眼的就是一個背對著她穿著古怪的婦人,想必之前說話的女人應該就是她了。
可能是感應到了有人看她,汪寡婦回過頭,就看到柳大丫已經醒了。
說實話,這柳大丫渾身發燙地燒了一宿,汪寡婦心裏也慌得很。她一麵擔心就這樣直接給燒死了,一麵又舍不得花錢給柳大丫找大夫。畢竟,在鄉下地方,誰家不是一文錢掰成兩文使,誰願意為個非親非故的小丫頭花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