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曾經的恩，她終歸是要一一還他。恩怨了結之前，她不能讓他死。
隻是對不住言兮，恐怕，要累得他一起來還了。
玥靈柔信命，她並不會什麼卜算天機，卻好似生來就信因果輪回。
這千般思緒紛擾，組成玥靈柔眼底難言的複雜。
玥南安怎麼讀的懂呢。
少女明明就在他的掌握之中，麵色已由緋紅轉變成蒼白，隨時都要斷氣的模樣。可她眼中那麼多的情緒，唯獨不見恐懼。
她就不怕？
玥南安稍稍放鬆了力道，他不能真的掐死她。
掌心禁錮在她脖子上，鉻到了什麼東西。玥南安把那東西挑出來，挑了挑眉：“你竟會戴著這麼個玩意兒？”
小老虎通體碧綠，雕得倒是栩栩如生，看起來價值連城。可姑娘家誰不愛戴瓔珞珠寶，誰會戴一個小老虎？
玥南安本不以為然，玥靈柔眼神卻頃刻間變了，喉間低低擠出幾個字：“放開它。”
玥靈柔不說還好，一說玥南安就更稀奇。這九皇妹自打再見起就神色平靜，就算被掐著也不疾不徐，怎麼就為一枚小老虎變了臉？
他不僅不放，還拽斷了穿著玉雕小虎的繩子，在掌心裏拋了拋：“這東西對你很重要？”
他原本是不會做出這麼幼稚的事的，逃跑關頭，自然要避免節外生枝。可看見玥靈柔變臉的模樣，他就是忍不住要激她一激。
玥靈柔眼底有殺氣彌漫，冷得叫玥南安都怔了一瞬，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我原本是要放過皇兄的，可皇兄為何偏要作死呢。”玥靈柔低低道。
玥南安覺得不對勁，暗暗調動內力。卻發現內力調動是可以調動，卻施展不出來。
——那枚藥丸！
玥南安臉色微變。
玥靈柔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輕易地揮開玥南安的手。
玥南安使不出武功，隻是個普通的成年男子，如何打得過玥靈柔。
她之所以不反抗，隻是想配合著讓他劫持了她，從而助他逃出去而已。
這是她欠他的。
可他動什麼不好，要動言兮送她的東西。
玥靈柔一腳踢到玥南安的手腕，把簪子踢到遠處。她再次蹲下身，沒有看玥南安，隻是從他手裏拿回玉雕小虎。
繩子已經斷了，她隻能先收在掌心裏，那神情很是珍視。
玥南安眉頭狠狠一皺，知道自己幹了件蠢事。
聽她的口吻，原本是要放過他的。就因為他動了那枚老虎……
玥南安有點想弄死剛才的自己。
叫你手賤！叫你手賤！這下好了，把自己作死了吧！
“三次。”玥靈柔低聲說，“我放過你三次。”
什麼三次？玥南安雲裏霧裏。他發現他總是聽不懂九皇妹在講什麼。
“上回在揚州那次，就先不算了。”玥靈柔笑笑，“這算第一次。今後你再害他，我依然會請他放過你。三次之後，我就真的不欠你了。”
玥南安凝眉。她欠了他？他並不記得他有給過她什麼。
但玥靈柔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至於她說的什麼揚州……他倒是想害黎西野，命令都發下去了，可他的人從頭到尾都沒傷到黎西野一根寒毛好麼？黎西野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