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黎西野坐在木桶裏,他緊閉著鳳眸,長長的睫毛在光的照耀下,投下一片陰影,他堅實的手臂搭在木桶的邊緣,青煙嫋嫋,暈染著他的臉,高挺的鼻梁,劍眉鐫刻著幾分霸道,不染而朱的嘴唇緊緊的閉著。
他從水裏站出來。長長的頭發因為浸沒在水中濕透了,緊緊的貼著後背。仔細一看,可以看到一條疤痕滑過後背,那是打仗留下的。胸膛寬闊而結實。
一個丫鬟替他拭擦身上的水珠,看見他光著的身體竟有些不好意思。她臉紅的不知道往什麼地方看去,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她,這個京都城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那張臉無論在那裏都會成為焦點的人。
黎西野麵無表情的任由這個奴婢替自己更衣,也沒有注意到她是否臉紅。
待丫鬟幫她穿好衣服,才冷聲開口:“待會叫管家把這裏整理好!”
丫頭顫抖了一,諾諾的低頭應聲。
黎西野穿好朝服之後便坐著馬車去往皇宮。
轆轆的車輪聲在漢白玉石上碾壓出一條條車軸,由於皇上身體不適,已經很久都沒有上朝了。而這次也不例外。
隻見黎西野往養心殿裏走去。
“我要見父皇!”
“您稍等!老奴這就去通報一聲!”公公陰陽怪氣的回答。
便向裏麵走去,片刻之後又出來了!
“王爺請!”
公公走在前麵開路。
“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見到躺在龍床上的人,黎西野有些惆悵,曾幾何時,他還是那個威風凜凜,意氣風發的帝王,現在,他也隻是一個弱病在床的中年男人!
“何時!”他躺在床上,虛弱的開口。
“今天,邊疆來報說,西夏國那邊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兒臣請示父皇,這戰要不要應!”他淡淡開口,以沒有了早上的頹廢和慵懶。此時的,容姿煥發,眼神裏無不透露著嗜血的危險。
“咳咳,那衣野兒···之見,該不該···應戰!”他斷斷續續地反問。
“兒臣不敢妄下斷意,還請父皇明示!”黎西野雙手作揖,半恭半敬的開口。
其實在這個階段,他不應該要請示出師的,因為皇上這樣子已經熬不了多時,如果出兵打仗,一走便是幾個月甚至幾年。皇位之爭必定會很激烈,恐怕到時候這個皇位便就會他無關了!
黎皇上思索了一陣,沒有開口,然後緊閉著雙眸,似乎在考慮什麼。
黎西野定定的望著龍榻上的男人,隻覺得他臉上寫滿滄桑,對於他不知道是什麼感情,是敬愛還是敬畏?還是其他!他不懂。
別人都說他寵愛自己的母妃,可是在他眼裏他看到的是其他感情,而母妃也傻傻的一位,那個男人對她是真心的!
然,母後呢,他給了她無上的權利,卻沒有給她一個孩子。
說她不能生育?嗬嗬,這隻是說給世人聽的吧,然後讓世人讚頌他,慷慨激昂。
他把如果不是偶然偷聽到一些嬤嬤說他下令殺死母後剛出生的孩子,他還真以為他大度到可以容忍一個無出的女人坐在那個位置上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