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外麵,怎麼了?”
“很好,小姐,你在那裏不要動,我過去接你。”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曾隼的語速慢了下來,又囑咐沈雪不要回去。
“曾隼,到底怎麼回事?”剛剛才傷心憤怒過,又被曾隼弄得一臉茫然,沈雪的語氣很不好。
“小姐,這個,等我去接你,我們回來再說。”
“曾隼,有事快說,你知道我不喜歡磨磨唧唧的。”心情煩躁,沈雪拿起麵前還沒有動過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臉上泛起微紅,心情卻一點沒變好。
“小姐,你別激動。”
“你快說!”
“老爺和夫人的車禍,和,和司弦有關。”
“你說什麼?”
不過一瞬間,沈雪的聲音已然沙啞,仿佛一聲驚雷,炸掉了她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
“沈家的虧空,也和司弦有關係,小姐……”電話另一頭的曾隼吞了吞口水,顯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電話兩端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小姐,你別動,在那裏等著我,我馬上過去接你。”
“嘟——嘟——”許是急著出來接沈雪回去,曾隼掛斷了電話,聽著傳來的忙音,沈雪卻沒有一點反應。
不,不,不會的,不會是司弦,怎麼會是司弦呢,不。一杯杯的威士忌灌進嘴裏,卻仿佛沒有一點效果,沈雪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和司弦有關,如果真的是司弦做的,她該怎麼辦?一杯一杯又一杯,仿佛要將煩惱忘記,又仿佛記得更加清楚。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瓶子已經空了,周圍還有零零散散指指點點的聲音,嗬,誰去管她們。
為什麼要喝酒來著?對了,好像有人要來接自己,對,沒錯。搖搖晃晃地結了賬,出了店門,搖搖晃晃地有著,突然茫然地看向四周,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走。
回公司?不不不,司弦在那裏,他不會喜歡自己滿身酒氣的,好像還有一個賤人在那裏,不能回去,回去了一定會生氣發火,司弦會不高興的。她要幹什麼來著?啊,對,有人要來接她,讓她在這裏等,對,在這裏等。
終於確定了自己要做什麼,沈雪看起來心情不錯,紅撲撲的臉蛋上還掛著微笑,直接就停下了腳步,再也不肯動一步,低下頭翻找著手機。是誰說要接她來著?好像不記得了。
川流不息的街道,紅綠燈不停歇的工作,井然有序的一片中卻有著那麼一丁點不和諧,車水馬龍正中央站著一個女人,停在那裏,拿著手機擺弄來擺弄去,似乎站都站不穩。
正是沈雪。
“媽媽,你看那個姐姐在做什麼呀。”
一輛轎車裏,低頭為兒子剝香蕉的媽媽抬起頭來,順著兒子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香蕉都不管了,一把將兒子從椅子上拉下來,不顧兒子的掙紮捂住了兒子的眼睛,自己也迅速低下頭不敢再看,隨之傳來的,是刺耳的刹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