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抽煙了,煙是怎麼都放不下的,我隻是抽了一口,把他點燃了,捏在手裏,讓煙緩緩的冒出來,看著那火苗一點點的燃燒起來,慢慢的變成灰燼。
尼古丁的味道有點刺鼻,但是卻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緊繃的內心沒有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
我看著船上那簡單的床上躺著的楊瑞,他瘦了,以前,他還有一點胖,像是個發福了的中年大叔,但是現在瘦的跟我一樣,像是皮包著一副骨架,看著很難受。
一個月不到,他瘦成這個樣子,他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對於東南亞那些不發達國家的監獄,我也是有所耳聞的,第一個就是監獄大小的問題,因為罪犯太多,所以他們的監獄根本就裝不下,有時候一間隻能裝十個人的監獄,他們塞了一百個人進去,那種環境不用想,你就應該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我也蹲過緬甸的監獄,但是是單間,雖然隻有六平米,但是隻有我一個人,我知道,這是我身份造成的結果,他們給了我特殊照顧,所以,我不用去體會那種一百個人擠十人房間的牢房。
特赦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報紙上有報道,但是特赦的是一百五十名伐木工,楊瑞又不是伐木工,他應該是謀殺犯,他怎麼會被特赦?
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這個對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回來了,但是我的內心上受到了打擊與譴責。
就如他說的那樣,他在監獄裏麵備受折磨的時候,而我們居然在這裏享受,不說酒池肉林,但是也是窮奢極華,雖然隻是為了慶祝,但是,當楊瑞那憎恨的眼神出現的時候,我的內心還是非常刺痛的。
楊瑞沒有說他在監獄裏受到了什麼折磨,雖然沒有說,但是我都感受出來了,有些傷痛如果能說出來,那還真沒有什麼問題,而像楊瑞這樣的,連說都沒有辦法說出來的傷痛,那才是真正無法撫平的傷痛。
煙,燒到了盡頭,煙蒂刺鼻的味道加上手指被灼傷的痛感,讓我回過神來,我把煙頭掐滅,丟在地上,又用腳踩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睡著的楊瑞,內心的憤怒漸漸平息下來,因為,過去是無法改變的,我隻能把未來變得更好。
我還是不夠有錢,還是不夠有影響力,所以,我的兄弟要遭受到那麼多折磨,我也要被那麼多無奈的事逼的我抽不開身,也有那麼多敵人來對付我。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又變得有雄心壯誌起來,我要去緬甸,是的,楊瑞的事刺痛了我,他告訴我,就算我在國內很有錢,很有影響力,但是在緬甸,我什麼都不是,那些什麼狗屁的名頭都是虛的,他們才不會管你。。。
我要把事業做到緬甸去,我要在那邊擁有足夠的力量,當然了,投資我是不會投資的,我隻會買礦,在思考的這十幾個小時裏,我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不管怎麼樣,我要到緬甸去,把龍肯礦區給買下來,不管多少錢,我都給他買下來。
以珠寶街的名義也好,以盈江賭石基地的名義也好,反正,我都要給他買下來,我要讓他們不敢在忽視我。。。
但是盈江賭石基地還是太小,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雖然政府現在在扶持,但是總歸力度沒有珠寶街大,畢竟,珠寶街是有那麼多年曆史的千億市場,而盈江賭石基地隻是一個剛新生的雛兒。。。
天亮了,河麵上傳來了汽笛的聲音,又有大船進港了,趙奎走進來,拿著電話給我,說:“飛哥,珠寶街的電話。。。”
我拿著電話,接聽了起來,我說:“喂。。。”
“是我,邵飛,吳彬。。。”
聽到吳彬的聲音,我不由得眉頭皺起來,他真的讓我厭惡,這個叛徒加廢物,我不知道他打電話來找我幹什麼,現在心情不佳。
“有事直說。。。”我不爽的說著。
吳彬說:“今天是我任職的第一天,慶功會就不辦了,就職典禮也省掉,周會長讓我低調一點,讓我聘用你做會長總顧問,一切大小事,都由你來出謀劃策。。。”
我聽了吳彬的話,有點驚訝,我以為周會長會拍拍屁股就走了,但是沒想到,他玩了這麼一出,他讓吳彬悄悄的做會長的職務,但是卻讓我做總顧問,讓一切事情都聽我的安排,這就說明,周會長隻是讓吳彬做一個虛職,沒有給他實權,在吳彬緩刑期間,他不可能有什麼大動作,隻要我隨便給他捏一個罪名出來,他就得進監獄服刑三年,我歎了口氣,周會長真的厲害,他是用我磨吳彬這把刀,吳彬是有能力的,隻是太傲了,他要用我這塊鋒利的磨刀石來磨吳彬三年,把他給磨掉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