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後院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倉庫,跟緬甸一樣,都是棚戶,彩鋼瓦搭建的巨大的棚戶,在下麵,擺放著各種原石,都是大型的原石,這些料子,都是廣東人采購的,看來,是等著公盤開始,拿出來出手的。
這裏的料子,我估計有一半都是四大商會的,他們的料子壓在手裏,賣不掉,現在好了,隻要公盤開起來,他們就能賣掉了,而且,他們不愁沒人來,有政府支持宣傳,肯定會有人來的。
有政府支持,才好辦事,以前,我太傻了。
料子被抬進了切割室,這裏麵已經有幾塊料子在切了,負責人給我們介紹了一個師傅,年紀不大,三十多歲,顯得很老成的樣子。
我給他遞了顆煙,我說:“師傅,先把斷口給我打平了,我要見到肉。”
我說完就給他點煙,我算是極其給他麵子了,他也沒有驕作,趕緊雙手捂著火,把煙給點著了,他說:“可以,斷口看色,可以賭的話,我在幫你把皮殼給打掉,你看這個癬,要是皮殼打掉還能看到,就不要賭了,肯定吃進去了。”
我點了點頭,這個人也是懂料子的人,這個癬是要賭的重頭戲,如果是活癬,那麼這塊料子就爆了,如果是死癬,那麼也就沒有賭頭了,不,隻能賭下麵了,但是一刀砍一半,這塊料子就危險了。
我們都站遠一點,我看著師父拿著角磨機,這塊料子比較大,平斷口隻能用角磨機。
聽著嗡嗡的打磨的聲音,我就有點緊張,王翠抓著我,說:“你是不是很激動啊?為什麼在發抖啊?”
我看著王翠,苦笑了一下,她很單純,不知道我內心經曆的事情對我到底有多大的影響,我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的看著料子,角磨機一點點的在吧料子斷口上的雜質給切開,打磨平,斷口給我的感覺很好,有色,飄花,有多少色我不知道,至少有兩種飄花,我記得,我賭過最多的好像是三彩,不知道能不能賭個五彩出來。
安靜,很安靜,安靜的隻剩下切割的聲音,緊張,很緊張,收緊都是汗,雖然我經曆了那麼多賭石,從狂贏到爆輸,但是我內心還是緊張,我還是怕輸,雖然說是重新開始,但是這塊料子我還是寄托很多希望。
雖然我告訴我自己,我不要那麼看重,不要寄托那麼多希望,但是人就是這樣,永遠都是會往好處想,把更多的希望,寄托在眼前的既得利益上麵。
十幾分鍾大家煎熬,讓我有點坐立難安,煙抽了一根又一根,當角磨機停止轉動的時候,我看著師父,拿著水管,在料子上澆了起來,把上麵的雜質都給清理掉,我突然就看到了光滑油膩的一片,我看到這個表現,我就放鬆了。
我走過去,師父把水管丟在地上,指著料子,說:“一千萬有了,恭喜你啊老板。。。”
我笑了起來,這塊料子隻是把斷口給打平,一千萬的價值就有了,我看著斷口,種老,老的已經發黑,很漂亮,有飄花,花色很好,底子偏藍,飄紅花,那一片片的紅色色塊,在料子各個部位都有。
料子的整體非常好,糯化開了,但是給人冰感,種至少是冰糯,而且是化開的冰糯,好的料子,糯並不是沒有冰好,如果化開了的糯種料子,油膩膩的比冰種還要有價值,這塊料子化開了,很油膩,之所以達到冰糯,是因為幹淨,裏麵沒有雜質,這讓我對下麵的癬也很有信心了。
我摸著料子,在燈光下,晶體略細,水頭較好,光澤度較好,翡色很重,一片片的飄花,就是這個東西,一千萬是有了。
但是,我不滿足這一千萬,我要切開,賭一個大的,我舔著嘴唇,看著王翠,她也很興奮,看到我看她,就說:“一千萬了,你從五千,到十萬,到四百萬,我的天呐,真的太厲害了,不可思議,我們可以賣了,等到公盤的時候,我們在來賭,你一定可以翻身的。”
我聽到王翠的話,就笑了一下,很動情的在她嘴上親吻了一下,她有點詫異,害羞的低下頭,我說:“我說了,要創造奇跡,這個程度還不夠,我要翻身,就必須要繼續賭下去。。。”
趙奎跟楊瑞都很興奮的看著我,他們跟我經曆過很多次賭石,在這個時候都應該興奮。
我看著料子,這塊料子還是要賭,黑烏沙變種很厲害,但是這一刀,必須要挨,是一刀窮還是一刀富,就看著一刀了。
我決定,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