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走入木姐,在邊境,我完全感受不到這裏是緬甸,看著熟悉的建築與行人,我現在才知道那句話的寒意,一城兩國,但是這還不是木姐市,隻能說是邊境。
我們在邊境線等了一會,我看到有兩輛麵包車開了過來,是五菱宏光,車很破,但是他有個好處,就是能坐人,齊老板上了一輛車,我們上了一輛車,分開坐的,齊老板已經安排好了,我們隻要跟他就行了。
“媽的,這破車,連他媽空調都沒有,熱死了。。。”田老五不停的用紙巾擦汗,他都已經成水人了。
我們都笑了一下,沒辦法,木姐的車確實破,雖然經濟很發達了,但是交通工具還是跟不上。
不過,木姐市盡管車破,但交通還算方便,我知道緬北公路把木姐同臘戍、曼德勒、八莫、密支那等幾個緬甸北部的城市連接起來,達到了朝發夕至。
所有賭石的人大多數都是通過南坎先到木姐,然後在從木姐去曼德勒,八莫,密支那,然後在去內比都仰光,這是最方便也是最省錢的。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停下來,我們下了車,齊老板走過來,說:“這裏是白象街,我的朋友就在白象街裏麵住,我們去拜訪一下。”
我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跟著齊老板走,走在大街上,我看到很多奇怪的人,有點像是印度人,還有巴基斯坦的人,齊老板說:“木姐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印度人,巴基斯坦人很多,這些巴基斯坦人,有好多已經加入了緬甸國籍,成了緬甸人。盡管木姐的市民成份結構複雜,但社會秩序很好,隻要我們不惹事,一般不會有人找我們麻煩的。”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的商鋪,媽的,裏麵賣的貨都是大路貨,除了說的話不一樣之外,我真的很難分辨這裏是緬甸還是內地。
齊老板帶著我們去了一家商鋪,是賣皮鞋的,商鋪很大,有五百多平吧,服務員見了齊老板,就趕緊去通知他們的老板,過了一會,我看到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他有點禿頂肥胖,穿著淡色的汗衫,下身一雙皮鞋,笑著走了過來跟齊老板握手,他一張嘴,牙齒都是黑的,我知道這是嚼檳榔造成的,緬甸人也喜歡嚼檳榔。
“齊老板,辛苦啊,這幾位是。。。”
齊老板說:“我朋友,田光,跟我一起來玩的,都是喜歡賭料子的,最近我手裏的料子賣光了,想要進一批新料子,這位是坤桑老板,祖上也是我們華人。”
田光笑了笑,伸出手跟對方握手,對方也笑著握手,但是表情卻變了,他說:“齊老板,你是知道規矩的,想進我們場口,身份得光明磊落啊,不能鷹,更不能是犬。。。”
鷹是警察,犬是緬甸黑道,看來這個坤桑真的很嚴格。
齊老板說:“我擔保,你還不信嗎?保證是做正經生意的。”
坤桑笑了一下,說:“齊老板擔保,我當然相信了,齊老板想要什麼時候看料子?”
齊老板說:“越早越好,但是還是聽你安排。”
坤桑點了點頭,說:“那就今天晚上吧,你們先安頓下來,我們晚上再見。。。”
齊老板點了點頭,跟對方寒暄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但是走的時候,我看到齊老板的保鏢給對方拿了一捆錢,都是緬幣,麵額大概上千萬了。
我們走了之後,齊老板帶我們去了一家賓館住下,但是賓館的條件太差了,這麼熱的天沒有空調,隻有電風扇不停的搖啊搖,床上隻有被子,田老五躺在床上,氣的哼哼叫。
“媽的,什麼鬼地方,真他媽窮,老子早知道就不來了。”田老五不高興的說。
田光還是西裝,但是也熱的把領子解開,齊老板笑了一下,說:“想要人前顯貴,你就必須得人後遭罪,你還說哭,你知道人家怎麼把石頭運出來的嗎?人從大山裏背出來的,被政府軍抓了就是槍斃,你知道人工費多少?一天才一美元,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田老五呸了一口,沒說話,我聽著,覺得挺辛苦的,下等人永遠出賣的都是勞動力但是賺的卻最少。
齊老板說:“你們誰都不準帶武器,知道了嗎?”
我們點了點頭,我看著柱子從腰裏麵拿出來一把槍,交給了齊老板,我心裏有點驚訝,媽的,這是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