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宋涼生的心裏,竟然隱約鬆了口氣。
他和蘇晚說好了,要她一起去參加這一次的慈善宴會。
在那之前,他說希望她能夠搬回別墅來。
他不希望在慈善宴會前,被記者拍到他們分居的消息。
蘇晚問他,他們被記者偷拍的事情,他是否知情。
宋涼生看著她的眼睛,說自己事先不知道。
其實,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因為出了名的花心風流,經常都會被記者跟蹤偷拍,想拍他的頭條新聞。
這一次,隻是恰好他看到記者躲在麵包車裏了。
他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順勢就對蘇晚做出了摸頭、親額頭這種親密的動作,故意讓記者拍到。
蘇晚沒有深究這件事情。
宋涼生心裏惶惶不安,總覺得,蘇晚好像對他是越來不在乎了。
就像現在,他得知蘇晚回來了,他才仿佛安心了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患得患失,到底是怎麼了……
宋涼生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上了樓。
他的腳步踩得很輕,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刻意放輕了腳步。
臥室的門沒有關,半開半掩著。
宋涼生站在門口,朝著裏麵看過去。
蘇晚正蹲在地上,埋頭在整理一個行李箱。
在行李箱的四周,還散亂著不少雜物。
宋涼生的視線一一掃過,那些東西,全都是蘇晚的日常雜物。
甚至宋涼生還看到了她在拿冬天的帽子手套。
他原本還以為,蘇晚是在收拾去慈善宴會的東西。
可當看到那些不符合季節的帽子手套時,他才反應過來,蘇晚是在收拾她留在別墅的行李。
宋涼生要進去臥室的腳步頓住。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朝著二樓另一端的房間走去。
這裏是一個小型的實驗室。
宋涼生推門進去,看著這個他總共也沒來過幾次的地方。
實驗室裏,看上去幹幹淨淨的。
除了一些帶不走的儀器和瓶瓶罐罐之外,台麵上異常的整潔。
蘇晚應該已經整理過這裏了。
連這裏都整理過了,看來,她是真的打算要搬走了。
宋涼生的手,輕撫著實驗室的桌麵。
心裏卻出現了蘇晚,帶著手套,表情認真的在這裏調試香料,記錄數據的身影。
在他們假結婚,700多個日日夜夜裏,她有多少日子是在這個無趣單板的實驗室裏,孤獨地渡過的?
他沒想過蘇晚會走。
從來都沒有想過。
現在,在他忽然意識到,蘇晚是真的要走了,他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
甚至,還有些慌張。
他想要留住她,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好幾次話到了嘴邊,最終卻還是說不出來。
他以為,這裏是他的家。
蘇晚就跟家一樣,不會跑,會一直在這裏。
任何時候,他回家就能看到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