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淩灝陽把手放在褲兜裏，身姿站得筆直。
他神色清淡，仿佛不為所動。雖然隻是剪短的三個字，卻傳達出了他應有的氣勢和認真。
——不可能。
淩灝陽語氣放低，雖然尊敬，卻很強硬。
“和池暖在一起，是我自己的決定，也是我自己私人的感情事。爺爺，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我和池暖分開，但是我不會照做，除非。”
淩老爺子抬頭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眼睛，“除非什麼？”
“除非你給我一個令人信服的答案。”
整個房間陷入片刻沉默，淩老爺子勾動唇角：“是不是我給你一個能夠說服你的理由，你就會和池暖丫頭分開？”
淩灝陽沉下臉，這一次並未回答。
淩老爺子板著臉：“這就對了，既然哪怕我給你理由，你也不一定做得到。我知道你有主見，但這麼多年來，爺爺沒有要求你做過什麼事。就池暖丫頭這事，如果我想攔著你，早在你第一次把她帶回來讓我見的時候，我就應該拆散你們，但我沒做，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會說出這句話。”淩老爺子咬重了聲音，“你們必須分開！”
淩灝陽一動不動，皺著眉頭分析這句話。
淩老爺子繼續說道：“你也知道爺爺的性格，領兵打仗從來說一不二，如果你做不到，那麼我不管池暖丫頭到底好不好，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會拿她開刀。”
“你能在別人手裏護住她，但你能不能在我手裏護住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淩老爺子目光炯炯，“你可以拿池暖的安危試一試，不過到時候會造成什麼後果，爺爺就說不準了。”
淩老爺子投下最後一枚重彈：“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好。”整個書房沉寂了很久。
淩灝陽冷沉的聲音回蕩在書房內。
博古架冷冰冰，書房也絲毫不近人群，淩灝陽長腿一邁：“我會考慮你的提議，但是不保證能不能做到。”
“你必須做到。”淩老爺子的話語赤.裸裸地透著威脅。
“如果做不到，哪怕讓池暖死，我也不會讓你和她娶妻生子。”
轟——
淩老爺子的話像一顆原子彈般炸開，淩灝陽的目光一點點變冷，頎長的身體僵硬。
淩老爺子說得對，這麼多年了，他看重淩灝陽，而淩灝陽也看重他。
而對於淩灝陽來說，雖然他想得到淩家，但這麼多年來和淩承駿、淩貫風爭什麼？家破人亡的仇？還是要改變私生子的命運？這些都沒錯，可也都不是重點。他尊敬淩長鬆並不僅僅是因為有所圖謀，更多是折服淩老爺子說一不二的性格。
淩老爺子說得對，他如果不照做，那麼池暖會沒命。
“我知道了。”
他現在確實能對付淩貫風、淩承駿，甚至連整個宋家都不在話下，但唯獨深不可測的淩長鬆，他不敢打賭。
淩長鬆能把淩家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手段不容小覷，權勢滔天。
甚至可以捏死池暖全家，他從商不從政，護不住。
“今晚我再最後見池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