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娜說完,轉身就出了病房,等她回來的時候,手裏端著熱好的清粥。
她坐在床邊,看向聶許梵的眸子裏充滿了柔情,“許梵,你還掛著吊瓶,我喂你好不好?”
聶許梵平靜的望著她,深邃的黑眸讓安達娜感覺到了不安,與剛才醒來時判若兩人。
聶許梵出奇的安靜,好似又回到了以往冰冷的樣子。
安達娜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就見聶許梵伸手從她手裏把清粥端了過去,然後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安達娜撇撇嘴,強壓下心裏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聶許梵隻是需要時間而已,她會慢慢的把他治好的。
一個星期後,聶許梵出院了,安達娜依舊住在他的別墅裏,照料他的飲食起居,當著他的麵,她溫婉可人,一副很體恤人的樣子。
可是離了他的視線,她就變了一副嘴臉,在別墅裏以女主人自居,這讓別墅裏的下人,對她產生了不滿的情緒。
聶氏集團
聶許梵坐在辦公桌前,埋頭處理著堆積了一個月的文件,他必須要盡快把手裏的事情處理好,然後親自去一趟金三角。
“叩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聶許梵頭也不抬的冷聲說道:“進來。”
阿恒板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現在他已經不給聶許梵做事了,因為方恬恬的死,讓他徹底對聶許梵產生了隔閡。
他看著埋頭處理公事的聶許梵,心底隱隱有把怒火在燃燒,恬恬對他一心一意,而他卻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這叫他怎能不生氣,也替恬恬感到不值。
感受到阿恒不善的眼神,聶許梵這才緩緩抬起了頭,“怎麼樣?有什麼消息嗎?”
他知道阿恒一直留在金三角,尋找著恬恬的下落,所以他才把阿恒叫回來,問個清楚明白。
阿恒雖然對聶許梵有諸多的不滿,但畢竟是自己曾經的老板,他還是很恭敬的回答道:“沒有,什麼消息也沒有。”
阿恒的臉上露出失望和難過的表情,他不相信,方小姐真的就這樣沒了。
那場突如其來的爆炸,把所有的東西都炸沒了,更何況是那麼脆弱的人呢。
這一個月裏,他尋遍了金三角所有的地方,沒有任何方小姐的消息,他不得不承認,方小姐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了。
聶許梵聽了他的話,手裏的動作一頓,骨骼分明的手指,緊緊捏住了手中的筆。
他親眼目睹了那場爆炸,自己都被震暈了半個月,更何況還是裏麵的人呢?
可是,他心底就是有種感覺,感覺他的恬恬還在這世上。
辦公室裏充斥著很壓抑的氛圍,聶許梵緊抿著薄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久,冷冷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幽深的黑眸冰冷一片,深不見底。
阿恒看著他,實在摸不透他的心思,他歎了口氣,這才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聶許梵放下手中的筆,起身站在了落地窗前,俯視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多希望下一刻,恬恬就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後悔了,後悔當初和她吵架,若是當時他能忍一下,或者又把事情解釋清楚,那麼恬恬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他了,他們還在一起幸福快樂的生活著。
……
一年後
a市的飛機場內人來人往,一名嬌俏的少女站在機場的大門口,她身著白色的卡通體恤,下身是緊身的牛仔褲,柔順的黑發紮成了馬尾,給人一種活潑青春的少女氣息。
白皙的皮膚,精致漂亮的五官,一雙大眼微微泛紅,似有淚水在眼眶中凝聚。
“爸爸,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
少女嘴裏呢喃著,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吸吸鼻子,倔強的又把淚水憋了回去。
少女正是躲過一劫的方恬恬,那場爆炸她剛好從廢棄的舊工產裏跑了出來,不過她還是被爆炸的餘波給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