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顯然不相信瑪麗的話:“這樣的一個瘋子,國際刑警組織還在包庇她?甚至不惜拋棄你們這些曾經的精英?這裏麵有什麼是你沒告訴我的?”
“保羅喜歡安妮。”瑪麗打開手機裏的一段視頻遞給伊麗莎白:“這就是證據。”
伊麗莎白接過手機,視頻裏是保羅為了安妮質問皮特和瑪麗時的視頻,皮特有些愕然,當時的瑪麗一直都在哭,要麼就是躲在他的懷裏,沒有任何人察覺她偷拍了這些東西。
視頻的影像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保羅說的話還是很明白的,伊麗莎白問道:“我又怎麼知道這個說話的人究竟是不是保羅,如果你想偽造這種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瑪麗笑道:“我知道你們的技術分析已經很發達了,你可以拿這段音頻去對比保羅在電視節目上的音頻,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何況,我為什麼要欺騙你,你也說了,古玩是合法的產業,我們有什麼理由這麼大費周折的來欺騙你,就因為你賣了幾件古董?”
瑪麗的話伊麗莎白無法反駁,自從她的父親巴頓出了事之後,她就一直在老老實實的做一些古董生意,這些生意確實沒什麼可詬病的地方,更沒什麼需要警察這麼大動幹戈的理由。
瑪麗見伊麗莎白已經心動了,故意添油加醋道:“怎麼?你怕了麼?你忘記當時方恬恬是怎麼欺騙你的了嗎?她在那裏和你假裝是好朋友,欺騙你的感情,在你感謝她,把她真心當作朋友的時候,她的父親把你的父親帶上了絕路,這一切你真的都忘記了嗎!”
“我沒有忘!”伊麗莎白怒吼道:“我永遠不會忘記。”
瑪麗點頭:“我想你應該明白,一旦方恬恬回了中國,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報仇。”
聽瑪麗這麼說,伊麗莎白立刻下定了決心,點頭道:“什麼時候行動?”
瑪麗開心的說:“現在我需要設備入侵他們的係統,來監控他們現在的位置,你去準備人手,一旦發現他們的位置,就立刻行動。”
伊麗莎白點頭,對自己的保鏢吩咐道:“帶他們過去吧。”
保鏢會意,轉身往外走,瑪麗和皮特也一起往外走,剛走到走廊,皮特皺了皺眉頭,不好意思的說:“洗手間在哪兒,我有點兒不舒服。”
保鏢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走廊盡頭,皮特道了聲謝就去洗手間了。
……
布魯斯軍事學院,城堡。
保羅坐在會議室裏,雙眼空洞的看著空蕩蕩的顯示器,一言不發。
聶許梵拿了兩瓶啤酒過來,遞給保羅一瓶道:“這種時候你該休息,而不是胡思亂想,很多事情其實想不明白的,尤其是感情的事。”
保羅苦澀一笑,接過啤酒喝了一口:“安妮和方小姐去哪兒了?”
聶許梵無奈的笑了笑:“去購物了,我的未婚妻堅持認為對於女人來說最有效的療傷方式就是瘋狂購物,我覺得對安妮也許有用。”
保羅點頭,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問道:“你後悔嗎?”
聶許梵微微皺眉,不解的看他:“後悔?你指什麼?”
保羅示意周圍的一切:“你為皮特所作的這一切,到現在,你覺得後悔嗎?”
聶許梵低眉,淡淡道:“那你後悔麼?你為安妮做了這麼多,到現在是不是很後悔?”
保羅輕笑:“我後悔的不是為安妮做了這些努力,而是做了這麼多努力,還是沒能讓她幸福,就像,這一切努力都白費了,有一種……很無能為力的感覺。”
聶許梵點頭:“我也後悔,不過不是後悔為皮特做了這一切,而是我該為他做的沒有做到。反而做了一堆沒用的努力。”
保羅回頭看他:“哦?”
聶許梵解釋道:“我一直把他當最好的朋友,其實到現在我還是堅信他是個好人,隻是他在許多事情的處理上,太欠缺考慮,太不理性。”
保羅點頭:“我讚同你的說法,他是有嚴重的心理問題,但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說實話,我和你一樣,直到現在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當初看錯了人。”
聶許梵輕笑:“我們不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看錯了人,而是我們沒有看錯。隻是人這種動物,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他不是那麼理所當然的,有跡可循的,尤其牽扯到感情,更是毫無邏輯可言,這才是我們失誤的地方。”
保羅很讚許聶許梵的說法,道:“所以,你是後悔沒能早早的知道這些秘密,能和他好好聊聊,幫他解開心扉,而是讓事情到了今天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
聶許梵點頭:“對,如果我能早些知道這一切,雖然不敢保證今天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至少不會這麼突然,不會這麼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