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皮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昨天有人打了我一棍子,到現在脖子還疼呢,不過也不算是什麼病,一點兒小傷而已。”
“……”安妮無言以對,不再理會他。
方恬恬看了聶許梵一眼:“你也真下的去手,萬一把皮特打出個好歹怎麼辦?”
聶許梵沒有說話,保羅悄聲道:“他本來是帶著槍去的,被我攔下了,這才退而求其次,找了個棒球棍。”
錄青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有點兒不安的往阿圖身後鑽了鑽。
安妮雖然沒有怎麼搭理皮特,卻也沒有特別的拒絕他,皮特就一直跟在安妮身後,沉默了一會兒,皮特微笑著問:“對了,你那個叫瑪麗的朋友她還好吧?”
安妮一聽到皮特打聽瑪麗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我可以給你她的電話號碼,你自己去問她。”
皮特忙道:“不,我隻是想跟她還有她的男朋友道歉,昨天晚上醒來之後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病。雖然瑪麗確實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仔細回憶一下,我的過去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認識她,更不可能和她有過我回憶中的那種場景。”
安妮淡淡的問:“回憶中的場景?”
皮特聳聳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的時候腦中總是有一個場景,就是我們兩個人在教堂,她穿著婚紗,我為她戴上了戒指,就好像我們在結婚一樣。可是後來想了想,怎麼可能呢,我的前半生過的那麼焦頭爛額,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安妮冷笑:“那有可能是你夢到過她,她是你的夢中情人,你見到她才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會想到那樣的場景。”
皮特微微皺眉:“是麼,那也不可能,我從來隻做噩夢的。”
安妮微微一怔,眼神有些複雜,皮特的話讓所有人的心裏都莫名的酸楚,忍不住的想到他悲慘的過去,忍不住的想要給他一個擁抱。
安妮是愛保羅的,方恬恬知道安妮現在是什麼感受,如果是她,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頭抱住皮特,但是,她是安妮,她比自己更冷靜。
果然,安妮雖然情緒有些波動,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多說。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皮特看到了一個小山丘,興奮的指著小山丘道:“我們去那裏吧,那個地勢高一點,有什麼情況我們都能及時發現,而且那裏有很多岩石交錯,如果遇到雨天,我們可以在岩石底下避雨……”
說著說著,皮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他緊皺眉頭,若有所思。
安妮仿佛察覺了什麼,回頭道:“怎麼了?”
皮特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總是對一些我根本沒有學習過的事情很了解,這一點我覺得很奇怪,就好像……我是個天才一樣。”
安妮遲疑了一下,淡淡道:“這個世界上是有天才存在的,所以沒什麼可奇怪的。”
皮特驚喜:“你覺得我是天才?”
安妮不置可否,皮特失落道:“我知道這麼說可能有些自大,但是我確實莫名其妙的懂很多東西,比如我昨天發現我居然聽得懂俄語,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嗎?你能聽得懂一種你從來沒有學習過的語言。”
保羅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蔣先生,蔣先生對著通訊係統道:“安妮小姐,轉移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要讓他再深究這些事情。”
安妮指了指剛才皮特所說的那個山丘:“你不是說那個地方很適合做據點嗎,那你趕緊去吧,我要繼續去找我自己的據點了。”
皮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安妮的手腕:“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在那裏當據點,安妮小姐,你願意和我一組來完成這次的野外生存演習嗎?”
安妮抽回自己的手,麵色微微泛紅,別開眼道:“我想自己完成。”
皮特不以為然的微笑道:“選擇獨自一人進行野外生存可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你是高年級的學生,你應該比我更懂才對。”
沒等安妮說什麼,皮特就又拉起了安妮的手朝山丘走去,這一次安妮沒有掙脫。
保羅看著皮特的行為,不禁皺眉道:“我為什麼總覺得皮特好像已經想起一切了,他是不是在逗我們玩兒?”
聶許梵也有些疑惑了:“按理說他現在是把安妮當作一個贖罪的對象,不應該這麼親昵,反而應該保持距離,可是他總表現的好像是安妮的戀人一樣。”
蔣先生歎息道:“其實這還是我所說過的行為模式的問題,簡而言之就是習慣,習慣是我們每個人都會有的,不管是好習慣還是壞習慣,任何事情我們不斷的做,重複的做,時間一長就會形成習慣,這種習慣就好像雕刻在了我們的精神中一樣,是不會因為外在因素所改變的,也就是說即便他失憶,他的習慣不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