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機太過壯碩,安妮根本拉不動他,海岸懸崖越來越近,皮特焦急道:“不要管車了,安妮,打開車門,拉住我的手!”
“不行……”安妮仍舊用力拖拽著司機的屍體,終於司機的一隻腳被拉了過來,踩住了油門,可是,海岸懸崖已經近在咫尺。
“安妮!”無線電裏,皮特大吼了一聲,跳下了車。
安妮打開車門的瞬間,黑色禮車已經翻下了懸崖。
“不——!”懸崖前,皮特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吼著:“安妮!”
忽然!一隻血淋淋的手從懸崖上伸了出來,死死的攀住山壁的石頭,皮特愣了一下,立刻起身跑過去,一把抓住了那隻血肉模糊的手。
懸崖邊,安妮被皮特拉著,懸吊在懸崖上,她仰著頭,血液和汗水模糊了眼睛,看著皮特若有若無的麵孔,安妮忽然笑了:“我做到了……”
“安妮!”皮特大喊了一聲,用力將安妮拉了上來,安妮卻已經昏了過去。
皮特緊緊擁住安妮,手忙腳亂的撥通了保羅的電話:“安妮受傷了,來接我們,用直升機!她不能等了,她現在渾身是血!”
……
夜,耶和華醫院。
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皮特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兩個護士正在為他包紮傷口。
保羅焦急的在走廊裏踱來踱去,既憤怒又擔心。
不遠處,聶許梵帶著方恬恬和錄青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燈,又看了一眼保羅,聶許梵沉默了。
方恬恬著急的問道:“安妮呢,她怎麼樣了?!”
錄青緊緊握著方恬恬的手,擔心的眼淚直流,如果安妮出了任何事情,她都不會原諒自己!如果不是她率先懷疑了安妮,事情就不會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保羅看到方恬恬和錄青,慍怒道:“我不是讓你們乖乖在安全屋待著嗎?!”
聶許梵無奈道:“恬恬堅持要來看看安妮,還有我……這件事都怪我。”
保羅氣憤道:“我說過了,這件事不怪任何人,與歹徒搏鬥對於我們警察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安妮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我們懷疑了她……”錄青哭道:“如果不是我懷疑她,她就不會被抓走。”
“不!”保羅怒道:“安妮這麼做不是在跟任何人賭氣,不是因為你們懷疑了她,而是因為,她是一個警察,她是在和歹徒做鬥爭,她這麼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保護你們。而你們現在這樣擅自離開安全屋,對得起她的保護嗎?”
方恬恬遲疑道:“查爾斯和蘇珊不是已經死了嗎?”
皮特歎了口氣道:“查爾斯還有一個弟弟叫路易斯,一直跟著查爾斯做軍火生意,後來查爾斯開始做古玩交易,就把軍火生意交給了他的弟弟,他的弟弟路易斯比查爾斯更加喪心病狂,是個十足的恐怖分子,手段比查爾斯更為殘忍。”
保羅沉重的點了點頭:“現在他知道了查爾斯和母親的死訊,十分憤怒,正在集結查爾斯這邊遺留下來的手下和財產,打算徹查這件事,到時候,他免不了又要找到你們頭上,來審問你們,不管你們無辜與否,他都會用酷刑審問你們的。”
聶許梵眉頭越皺越深:“那你們有什麼打算。”
“我們?”保羅遲疑的看了聶許梵一眼,道:“聶總,不瞞你說,這些人在我們的黑名單上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我們拿他們沒有辦法。因為他們不像孫海華,隻是簡單的歹徒,綁架犯,或者詐騙犯。他們是軍火販子,有堪比我們的軍火庫,還有經驗十足的雇傭兵。”
皮特起身,淡淡道:“別說這些軍火販子,國際刑警組織也許有國際的認可,全球資源的調動權,各種各樣的通行證,但是從實力上來說,在歐美這樣的法律環境裏,任何警察組織都不會是這種惡勢力的對手,就算正麵對峙都未必有勝算,何況他們還很狡猾。”
聶許梵慍怒道:“按照你們的意思,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麼?”
保羅搖頭:“據我所知,路易斯現在有一筆重要的軍火交易正在俄羅斯進行,一個月內恐怕是無法回來處理這件事的,所以你們還有時間。就像皮特所說,在國外的法律環境中我們或許很難對付他們,但中國不一樣。”
方恬恬驚訝道:“你是要我們回中國?”
沒等保羅說什麼,聶許梵已經點頭:“你說的對,在中國,也許像孫海華那樣的歹徒能夠猖狂一時,但路易斯這種恐怖分子,卻是沒辦法踏入半步的。我會立刻送她們回國。”
方恬恬剛想反駁,手術室的燈忽然變了顏色,醫生們紛紛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