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聽了方恬恬的話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聶許梵,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皮特。
聶許梵麵無表情,並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皮特也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沒什麼想說的,刑警沉默了一會兒,對方恬恬道:“方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你方才所說的話對於安達娜來說是十分嚴重的指控,你必須保證你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方恬恬氣憤道:“你覺得我是在誣陷安達娜?”
刑警忙安撫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提醒你,你的這項指控會使得安達娜的所作所為變成完全不同的性質。現在我們隻是懷疑她受到歹徒的脅迫,可如果你能證實剛才你所說的話,她就涉嫌搶劫與詐騙,後果很嚴重。”
方恬恬嚴肅道:“我說的是真的,都是我親眼看到的,而且那個歹徒特別親昵的喊她娜娜,顯然他們都不是剛剛認識,應該已經認識很久了。”
又對安達娜的事情仔細詢問了一番後,刑警示意方恬恬可以離開了。
方恬恬離開後,刑警看向聶許梵,道:“說實話,聶先生,安達娜現在堅持自己與這件事無關,並且她現在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對她網開一麵。畢竟這件案子的起因是你們的訂婚戒指,而她又險些成為您的未婚妻,所以到底該如何定論她的罪行,我們還是想看看您的意思。”
刑警的話音落下,皮特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這個警察,似乎十分偏頗安達娜,從剛才方恬恬指證安達娜就是搶劫犯的同夥時就能看出來,他好像在為安達娜開脫,現在又在為安達娜向聶許梵求情。
就在皮特思索聶許梵是否會對安達娜網開一麵的時候,聶許梵忽然起身,從懷裏掏出手機,打開視頻把手機放到了刑警的麵前。
視頻畫麵裏,安達娜正和刀疤臉談話,隨後,她十分配合的將自己的嘴巴用黑膠帶貼住,弄亂了自己的頭發佯裝出一副被恐嚇的可憐楚楚的樣子,坐在了椅子上。
兩個人在鏡頭前像拍電影一樣的配合著,拍完之後,安達娜撕下了黑色膠帶,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的桌子前,泰然自若的玩手機。
刑警看到這一幕,麵色有些愕然,卻也無話可說了。
他拿著筆錄起身,點頭道:“好,我清楚了,現在我要回安達娜那裏再次進行一輪新的審訊,聶先生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她嗎?”
聶許梵收起手機,眉目冰冷,一言不發。
刑警尷尬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刑警離開後,皮特狐疑的望著被關上的門,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很奇怪?”
聶許梵冷笑:“何止奇怪。不過也正常,他是安達娜的粉絲。”
皮特驚訝道:“粉絲?你怎麼知道他是安達娜的粉絲?”
聶許梵淡淡道:“你沒有注意到他的手表麼,手表裏麵有一個大寫的字母A,這是安達娜粉絲俱樂部的贈品,每個粉絲人手一隻。而且,他的手表看起來似乎天天都戴,可見他對安達娜的愛慕,不是一點半點。”
皮特挑眉:“難怪他一直在向著安達娜說話,刑警隊派這樣的人來審訊安達娜也太不負責任了,幸好現在證據很明確,人證物證都有,他也搞不了什麼鬼。”
聶許梵沒有說話,幽深的眼眸裏泛著淡淡的難以察覺的波瀾。
皮特察覺到了聶許梵的異樣,問道:“說實話,剛剛他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直接把證據交出來,你心裏是不是還是不忍心的?”
“不忍心?”聶許梵冷笑:“不忍心什麼,不忍心把算計了我兩年的女人送進監獄麼?我最痛恨的就是別人騙我,尤其是以這樣的方式。”
皮特不寒而栗:“那剛才你為什麼不把東西交出來?”
聶許梵本來沒有想那麼多,但被皮特這麼一問,也不禁在想,是啊,他為什麼不在剛剛刑警問起的時候直接把視頻交出去呢?
不知為什麼,他想到了方恬恬。
他不想在方恬恬的麵前這樣做。
畢竟,安達娜是他的未婚妻,在方恬恬看來,他還在因為這件事傷心難過,如果這樣的時候,他這麼毫不猶豫的拿出可以讓安達娜定罪的證據,不是顯得很冷酷無情麼?
不過,他為什麼害怕在那個女人麵前顯得冷酷無情?
皮特見聶許梵不說話,輕輕喚了他一聲:“在想什麼?”
聶許梵回過神,清咳一聲,淡淡道:“當時沒有交出證據,是想看方恬恬怎麼說,何況,安達娜這個女人……我和她雖然已經沒有什麼情分可言,但可以看得出來她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我也有那麼一點猶豫。”
聶許梵的這番話邏輯上顯然是不通的,皮特微微眯眼,狐疑的看著他。
聶許梵被看的渾身不自在,臉色陰沉下去,道:“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
皮特卻靠在椅背上:“不好意思,聶總,現在我可是刑警隊的特邀顧問,這裏是我的審訊室,要走也該是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