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裳並不知道這本書會牽扯那麼多的事情出來,但是她卻也希望這本書最後帶來的是希望而不是毀滅。
陸芸裳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裏對那人說道:“現在需要我做什麼嗎?”
陸芸裳說這話的時候眼裏放著光,似乎下一刻便要不辜負那光榮的使命。
那人看著陸芸裳這個樣子卻笑著說道:“什麼都不用做,如若真的如同你說的那樣這機械論早就不知所蹤了,那想必歐陽少群那邊也就隻是虛張聲勢罷了,隻是現在這學生的示威愈演愈烈卻不受控製了,我們現在隻是要盡量保證那些學生的安全,畢竟他們卻還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卷進這事端中來,但是他們願意走向街頭訴說著自己心中的那份不滿卻是一種進步。”
陸芸裳聽著他的話卻也欲言又止,一是她不知道機械論牽扯這麼多二是其實寫周斌的專題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句不知所蹤卻跟這人帶來了希望,但是這份希望卻不知道是不是會被澆滅。
夜秋霖卻很久沒有到文武堂的堂口那邊去了,如今義幫內事端太多,夜秋霖竟然生出了幾絲要回到初心的感覺來,隻是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那文武堂被他自己定義成初心了。
那碼頭的人來來去去,夜秋霖走在那碼頭上卻發現自己認識的麵孔竟然沒有幾個了,可悲的發現自己卻在此刻感覺到了孤獨。
但是卻還是有幾個記著夜秋霖的兄弟的,他們看到夜秋霖來了碼頭卻也迎了上去,那其中一個人夜秋霖還是有些印象的,名字叫阿毛,當初的時候是一個飯館跑腿的夥計卻在他幹活的地方被一個人挑釁,險些被人打斷了腿,卻也是很巧正好那個時候夜秋霖來收租卻也從那人手上把阿毛救下了,這阿毛被救下之後便辭了那跑腿的工作非要跟著夜秋霖,夜秋霖沒辦法卻也隻能把他收留下來了。
其實這樣的例子多不勝數,夜秋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堂口的兄弟是有多少是因為他這種見義勇為的行為自發的跟著他的,那個時候他還想著這義幫無非就是換了個名堂的流氓根據地罷了,有什麼好跟著自己的,但是那些個人都說是真的仰慕夜秋霖,夜秋霖聽聽卻也就算了,但是這些個人卻一直跟著夜秋霖。
阿毛見到夜秋霖以為夜秋霖不認得自己了還有些失落,夜秋霖卻笑著對他說道:“阿毛你長高了我也快認不出你了。”
那阿毛長到十六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他見夜秋霖還記著自己便對夜秋霖說道:“是堂主,啊不是幫主你太忙了,你都好久沒有來了。”
阿毛說的沒錯最近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碼頭這裏他根本無暇顧及。
阿毛見夜秋霖又不說話了以為夜秋霖是想著最近那幫派內分開戰隊的事情,阿毛對夜秋霖說道:“幫主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跟著你的,你比那孫堂主好多了,你就是義幫最合適的幫主人選,不要聽那些人說的。”
其實這事夜秋霖也沒有在意,但是看到阿毛這義憤填膺的樣子,明明他卻比自己在乎的多了,夜秋霖對阿毛說道:“跟著我,有什麼好的啊?跟著義幫又有什麼好啊,每天卻都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別人提起來卻也隻會覺得是地痞流氓。”
這話是夜秋霖憋在心裏許久的話,很久之前他便有了這個認知。
那阿毛卻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幫主你不知道吧,兄弟們背後都叫你大善人。”
夜秋霖卻是第一次聽到這話,大善人這三個字套到他的身上卻有些荒唐。
那阿毛卻繼續說道:“比如你買地給我們建房屋啊,我們這些個人都是最底層的一些人,睡大街的情況都有的,即使是不大不小的屋子對於我們來說卻也是個容身之所,而且你從來沒有讓我們去做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基本上也都是收收保護費,碼頭運貨之類的,哪裏有什麼擔驚受怕的啊,現在的義幫在我的心中卻不是那個黑社會了,當知道您是繼任幫主的時候兄弟們都很高興,因為兄弟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過上好日子,但是這個願望卻隻能你才能幫我們實現。”
夜秋霖從來都不知道兄弟們是這樣看他的,但卻也隱約的感覺到自己充滿了對沈棠的仇恨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義幫的兄弟們,沈棠曾經跟他說過希望他能建立新的義幫,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他能給兄弟們帶來什麼。
阿毛卻見夜秋霖頻頻走神的說道:“幫主你不用有負擔的,我們都會支持你的,也都會跟著你的。”
但是這些聽在夜秋霖的耳朵裏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壓著自己越壓越重了,他曾給自己跟陸芸裳構建了一個美好的未來跟後路,但是卻沒有給這些兄弟構建一個後路,他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是自私且醜陋的,他做的一切卻都是為了自己,卻從未為旁人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