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卻沒想到那人會再次找到自己,沈棠趕到的時候,那人顯然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那人看到沈棠隻是笑著跟他說道:“我還因為你害怕不敢赴約呢。”
沈棠看著那人笑著說道:“從以前到現在卻還沒有什麼能讓我害怕的東西,當然包括你。”
那人卻也笑了起來說道:“哦,不過我想如若你不心虛的話自然也不用怕我吧,今天算老友相聚,不妨陪我喝一杯,可憐我這個新的一年卻獨自一人的孤家寡人。”
沈棠聽他這麼說卻也沒有客氣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沈棠怎麼也不會想到多年以後會跟木一鳴坐在這裏把酒言歡。
木一鳴卻看著沈棠說道:“我聽說你把義幫都讓給你那個手下了?”
沈棠喝了一口酒說道:“這樣不好嗎?我也可以提前休息了。”
在木一鳴的認知裏卻不認為沈棠會這麼早的讓出義幫,他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守著這個位置到死才是,把你一生創造的讓給一個外人,沈大幫主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沈棠回答:“人總是會老,我老了你也老了,我來赴約就是想跟你握手言和冰釋前嫌。”
握手言和,冰釋前嫌這兩個詞對於木一鳴來說太好笑了。
他說道:“即使不為了我自己我也不會跟你冰釋前嫌的,沈大幫主當年的事情可不是這麼輕易的就一筆勾銷的。”
當年,所謂的當年便是沈棠這一生最不想回憶的事情。
木一鳴繼續說道:“你敢說你把義幫交給那個孩子沒有彌補的成分在裏麵?真是可笑。”
沈棠欲言又止,想問什麼但是又不敢問。
木一鳴看穿他的心思說道:“那個孩子長得那麼像他,我卻不是傻子,我自然知道那個孩子是他的兒子,而你把他留在身邊,是彌補還是遺憾,我想答案再清楚不過。”
沈棠不知道原來木一鳴早就知道夜秋霖是那個人的兒子。
卻聽了這話以後湧上一股無名火來,他對那人說道:“你既然清楚,卻還用王家來想置他於死地?”
沈棠上一次去求木一鳴放過夜秋霖的時候卻差點說出夜秋霖的身份,但是話到嘴邊卻還是沒說,木一鳴現在太讓他捉摸不透了,他不敢輕易的考驗木一鳴是否會顧念舊情放過夜秋霖,卻沒想到這人確實是沒心的。
先把這義幫幫主的位置交給夜秋霖,卻也有懼怕眼前這人的成分在,就像他跟夜秋霖說的那樣,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
木一鳴看著沈棠那就要發怒的樣子,木一鳴說道:“我不是你,即使他是他的兒子對於我來說都沒差,說到底我想對付的不過是你,他的死如果能讓你痛苦,我想也死有所值,他的父親也會為他高興的,我想如果他的父親還在肯定比我還想殺了你。”
沈棠不想再追憶當年,但是麵前這人的舉動卻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當年發生過的事情。
沈棠對木一鳴說道:“即使過了這麼久,我卻還是要跟你說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木一鳴冷笑一聲說道:“不必了,你那虛偽的對不起就留給你自己吧,順便留給那個可憐的孩子。”
木一鳴說完便離開了,卻留下沈棠獨自感傷。
沈棠想著也許現在的一切不過隻是對自己的因果報應。
夜秋霖這個繼任幫主卻不是當的一帆風順,並不是義幫所有人都臣服他的,卻多的是不服氣的人,這一點沈棠清楚,夜秋霖更清楚。
這首先的不服便表現在大規模的罷工和鬧事上,義幫的碼頭最需要的便是人,這種人最廉價但卻最不可或缺,也不知道是受了哪個幫眾的慫恿,義幫的一個兩個碼頭上都鬧起了罷工,一個兩個之後便有三個四個,這碼頭上的工人漸漸的便沒有人了,即使剩下那一些人卻也敷衍了起來,本來定好的三天的工期卻要拖到七天才幹完,但是因為人手緊缺,夜秋霖卻一時也拿這些個人沒有辦法。
沈棠知曉這件事,卻沒有說任何的話,夜秋霖知道既然沈棠讓自己當這繼任的幫主,理應這些事情是需要自己處理的,所謂的立個威嚴來。
夜秋霖並不是不想解決這件事,隻是這件事解決的好與不好,卻直接的影響到他在義幫的立威揚名,隻是一個正確的決策自然是需要時間的,夜秋霖便放任事情發酵沒有處理,而放任事情發酵的結果便是整件事愈演愈烈。
這有些堂口的堂主便覺得這是夜秋霖的軟弱,在義幫讓一個這麼膽小軟弱的人來當這個幫主簡直是荒謬,想來之前的時候夜秋霖在義幫做的種種的事跡都是夜秋霖運氣好,而且之前的時候也不過是因為沈棠把所有的好處都給了夜秋霖,這才讓他立了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