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是夜秋霖在難民收留所內看到的,夜秋霖對自己好的人總是記得的,所以在難民收留所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張媽,張媽擠在一堆的難民中間旁邊搶著一個饅頭,夜秋霖卻喊過她,卻沒想到張媽還記得夜秋霖還問起陸芸裳過的好不好,那個時候夜秋霖才知道陸芸裳的姑媽那一家人在他跟陸芸裳走後便鬧翻天了,原因是她那個姑父滿大街的在找夜秋霖跟陸芸裳,後來吵架陸芸裳的姑媽才隻是她姑父早就對陸芸裳圖謀不軌,她那個姑父責怪陸芸裳的姑媽沒有給他生個一兒半女找陸芸裳盡這個義務也是應該的,陸芸裳的姑媽一氣之下便離家出走了再也沒有了下落,她那姑父便整日的尋花問柳終究是得了病,不久便也不治身亡了,他們這些下人能散的便散了。
張媽本想回老家,但是回到家裏才發現家裏鬧了饑荒,她的那些親人也都去世了,她卻隻能回到上海看能不能找個差事做。
夜秋霖聽了她的遭遇便想著讓張媽陪在陸芸裳的身邊,但卻怕陸芸裳想起那段事情,便回去詢問陸芸裳的意見。陸芸裳卻覺得張媽很好,張媽那個時候幫助過他們,現在他們回報張媽是應該的,張媽便待在方濱中路這裏一直到現在。
張媽在陸芸裳走後一直待在這裏哪裏都沒有去,或者說她不知道除了這裏自己還能去哪裏,夜秋霖吃著飯突然對張媽說道:“張媽我跟我姐和好了。”
張媽一聽很是高興的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我看著你們姐弟也有些陣子了,我看的出來你們兩個的感情是真的好,那就好,那就好。”
夜秋霖卻又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跟我姐不是親姐弟,我是收養的。”
張媽隨即愣了也不知道是驚訝於夜秋霖突然對她說了這麼多話還是別的,過了半晌張媽才說道:“難怪。”
夜秋霖卻不知道這難怪是什麼意思,難怪長的不像。
張媽卻繼續說道:“其實你跟小姐之間我知道不止姐弟這麼簡單。”
夜秋霖驚訝了一下卻是連張媽也看出來了嗎,他突然想到許墨文對他說的話,許墨文說全世界都知道他愛陸芸裳。
張媽卻繼續說道:“有的時候小姐會在吃飯的時候問起少爺你幾天沒有回來了,又有的時候小姐會在天冷的時候提醒我天氣冷了要給少爺你換厚一點的被子了,還有小姐為了給你補身子特地跟我學各種煲湯怎麼做,小姐提到少爺你總是開心的,跟少爺在一起卻也總是微笑著的,張媽我也是過來人了,她對你的心思我卻怎麼不明白,一開始我想著興許是我想多了,但是那種全身心的依賴卻是不會有錯的,喜歡一個人才會不自覺的去依賴一個人。”
夜秋霖聽完這段話卻直接愣在那裏,他以為他對陸芸裳的愛赤裸裸無法遮蓋,卻沒想到陸芸裳卻是這樣子在家裏等著自己的,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留著陸芸裳的喜怒哀樂,在陸芸裳接受他之後他總是有不安總覺得陸芸裳對他是一種憐憫的愛,卻發現陸芸裳說過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陸芸裳在不知不覺之中早就把對夜秋霖的愛升華成了愛情。
一種驚喜的感覺在夜秋霖的心中蔓延開來,這就是幸福嗎?如果這就是幸福他隻希望這一刻能夠一直幸福下去。
季夏靈跟許墨文商量著要從季家徹底的逃出去,他們的逃是真的逃,逃離季家逃離上海去,夜秋霖作為許墨文在上海唯一的朋友也是許墨文唯一要告別的朋友,夜秋霖能夠呆的地方並不難猜,既然碼頭跟住的地方都不在,許墨文想也就是那個地方了,季夏靈知道許墨文的心意之後卻又更粘著他了,許墨文覺得季夏靈真的是一個小狗,還是個纏人的小狗。
不出意外的許墨文去找夜秋霖季夏靈也是纏著許墨文一定要帶他去,許墨文真是拿他沒辦法隻能應著他。
許墨文對季夏靈說道:“我們走了那小鬼怎麼辦?”
小鬼一直養在百樂門內,這小鬼被照顧的白白胖胖的一點都不像當初那個被遺棄的小土狗,季夏靈思考了一下說道:“不如我們把它帶走。”
許墨文笑著說道:“傻瓜,帶著它是跟我們受罪。”
季夏靈想著卻也是,再說那小鬼就知道粘著許墨文他才不想讓他來打擾他們兩個。
許墨文想了下說道:“白玫瑰幫我照顧的很好,不如就給她養吧。”
季夏靈卻一下子生氣了站在那裏說道:“不要在我麵前提到這個女人。”
季夏靈就是覺得白玫瑰對許墨文有意思,許墨文知道季夏靈是吃醋了,他笑著說道:“你還真是強大的占有欲啊。”
季夏靈聽了之後卻沒有否認說道:“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搶走,小鬼也不行。”
許墨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好好好,我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說完兩個人的手不自覺的十指緊扣,緊密無法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