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霖按照孫康宜給到的地址來到那個診所前麵是忐忑的,但是隨即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夜秋霖見那整個診所就擺了一張桌子旁邊是一張很小的木床,那桌子前麵坐著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想必就是醫生了。
夜秋霖剛想開口說話。
那人卻先開口了。
那人對夜秋霖說道:“這整個上海來找我看心理疾病的是第一個。”說著很開心的樣子,夜秋霖有些尷尬,但是也有些忐忑跟不靠譜的感覺。
那人顯然察覺到了他的表情,笑著繼續說道:“現在的人啊不把這病當病之後肯定就會後悔,這心理有病這個人怎麼好呢,洋人把它叫做心理學,中醫叫做鬱結,不管中醫還是西醫反正拖的越久對身體越沒有好處。”
夜秋霖聽著他這麼說卻才覺得這個人真是個醫生了。
那人看著夜秋霖警惕的樣子憨憨的對他笑著說道:“你不需要緊張,我們這種嘛最主要的就是保護病人的隱私,當然對於這類疾病也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可以,這樣才能症病。”
夜秋霖茫然的點了點頭。
那人伸出手說道:“我叫李慕,你可以叫我李大夫。”
夜秋霖握住李慕的手卻也想著看來是個靠譜的大夫。
夜秋霖在那桌子前麵坐下。
李慕對他說道:“症病最主要望聞問切,這個心裏的病嘛主要就是問了,但是記著我跟你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才可以。”
夜秋霖思考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這是我朋友的事情。”
當然陸芸裳遇到的不是小事情,對於杭州發生的事情夜秋霖當然沒有如實的告知,隻是說陸芸裳在杭州遭受了非常大的刺激以及後續回到上海性格的轉變。
李慕靜靜的聽完卻搖了搖頭說道:“西醫管這個叫創傷綜合征,中醫的說法的話是鬱證不結。”
這跟唐蘊玉當時告知自己的是一樣的,但是他卻隻想知道怎麼才能救得了陸芸裳。
李慕靜靜的跟他分析道:“你朋友的病確實是心病,但所謂心病乃需心藥醫,你現在對於她來說便是那心藥,但是這樣長久的下去卻不是辦法。”
夜秋霖聽到這個話卻逼問道:“那現在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走出去。”
李慕想了想說道:“這個事情隻能靠她自己,但是最主要也是很顯然的一點便是你對她太過保護了,越是保護她對你越是依賴,我說了一時的依賴對她是好事,但是卻不能一直這麼依賴下去,再這樣下去她會隻依賴你,永遠走不出來的。”
夜秋霖心裏一驚,他不知道原來都是自己的錯。
夜秋霖囔囔自語道:“現在我該怎麼辦?”
李慕對他說道:“隻有一個辦法,你先離開她,給她自由,一開始她會手足無措,但是逐漸她便會適應,從而變成一個正常人,當然最主要的一點是千萬不能再讓她遭受同樣的事情,當然我們有種極端的做法叫做以毒攻毒,但是不能輕易嚐試,一般想這種經曆過巨大心裏創傷的,再經曆一次的話是會承受不住的,心裏疾病本來就沒有藥吃,一切都靠自己。”
夜秋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夜秋霖思索了許多卻還是決定從方浜中路搬出去。
張媽看到夜秋霖在收拾行李的時候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夜秋霖卻沒有說什麼。
陸芸裳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動靜,看到夜秋霖默默的在收拾行李,心裏卻咯噔一下。
夜秋霖看著陸芸裳垂下頭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但是卻想著李慕跟自己說的話或許現在暫時離開她是好事情,雖然他很喜歡陸芸裳的這種依賴,但是他卻更希望陸芸裳走出去。
夜秋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卻不敢看陸芸裳。
他對陸芸裳說道:“最近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住在這裏不方便,我便重新找了個距離碼頭近的地方住了下來。暫時我也不會回來,我們暫時也不會見麵。”
卻沒想到陸芸裳卻站在那裏眼淚留了出來,她對夜秋霖說道:“現在連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
夜秋霖看著她這個樣子自己的心更痛,但還是咬了咬牙說道:“你不能太過依賴我,你有自己的日子要去過。”
陸芸裳一句話沒有再說。
夜秋霖終究是不忍還是說了一句:“你永遠是我的姐姐,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