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裳在監獄裏關了三天,第一次覺得這世界上哪裏有所謂的公正所言。
屈打成招不過是慣例罷了,陸芸裳咬著牙硬是不承認難免的受了很多的皮外傷。
其實當初剛到上海來的時候,寄人籬下受傷比這嚴重的多。
陸芸裳想著當初自己都走過來了,今日的這些又算的了什麼呢?
夜秋霖找遍了整個上海灘也沒找到陸芸裳,夜秋霖焦躁不安之下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夜秋霖去了徐公館找徐世澤,卻被下人告知少爺並不在府中,那下人也很奇怪這些日子怎麼有繼而連三的人來找自己家的少爺。
徐世澤到底還是顧念著一絲舊情,他旁敲側擊之下得知了陸芸裳被關在警署裏。
卻因為這個案子是上頭直接的意思,徐世澤想保出陸芸裳也是十分的難辦。
這陸芸裳的事情已經讓夜秋霖頭大,而且根本抽不出其他的心思來,這義幫還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情。
這義幫除了明麵上的生意外,私下裏自然也是有很多見不得人的生意。
這義幫壟斷的賭場自然不是隻供別人消遣這麼簡單的事情,私下裏更提供放貸,這上海的銀行雖然貸款利息不多,但是這貸款的手續繁瑣,而且這些個銀行都是私人老板壟斷的,自然的求銀行辦事便會十分的困難。
義幫這個時候發揮的用場就大的多,這義幫底下的交易一般都是中間人做擔保既然把錢款給借出去,白字黑字的借據寫清楚,雖然利息是比銀行高了點,但是基本上第一天提要求第二天便能得到這周轉資金,這地下的貸款產業可謂是義幫的第二大產業支柱。
一般的情況下這塊夜秋霖很少管,倒不是因為其他的,這一塊讓自己沾染上的流氓氣息太重,不是夜秋霖裝清高,隻是自己對於這一塊有打心底的抗拒。
這事情的起因是來源於跟老爺子交好的一個商貴,說是交好也不過就是寒暄罷了,但是這人一直給義幫介紹了不少的生意,而且客源都很優質,都能在短期內還上貸款,自然而然對於這富商介紹來的客人,也不會過多的審核立馬就放貸出去。
直到前陣子這收錢的人發現這富商介紹的人一個個的收錢都收不回來了,不是推三阻四就幹脆說自己沒有錢,義幫最不怕的就是無賴,最怕的也是無賴。
既然借錢的人不還錢這事情自然是找到擔保人那裏去了,可是當義幫找到那擔保人家裏的時候,那富商早就人去樓空了,後來那些問義幫借過錢的以這個富商做擔保的人都開始玩人間蒸發這一套,這前後那富商總共介紹了十人之餘,而這十人全部都憑空消失了,而義幫光借給他們的本金就達到了十萬兩。
十萬兩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件事情老爺子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堅決讓夜秋霖去辦,老爺子的意思是找到那個富商如果不能還錢就不要留活口。
這是老爺子第二次向夜秋霖發送殺人的指令,其實說來都不會有人信自這夜秋霖進入義幫之後,卻從未殺過幾次人,這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殺人,是夜秋霖不想再回憶的噩夢,那個時候老爺子看著他扣下的扳機,然後對他說道:“你注定是要成為我們這一邊的人。”
夜秋霖厭惡這樣的感覺,厭惡這種老爺子輕描淡寫枉顧生命的感覺。
他終究還是沒有反抗的權利,至少不是現在。
許墨文知道他的心思趁著他還未發火的勁兒勸了他幾句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思,找你姐姐固然是大事,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周圍又有多少的眼睛再盯著你,千萬不能衝動,也不能露出馬腳,我相信陸小姐不會有事的,但是如果讓人知道你因為陸小姐驚慌失措成這個樣子便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