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龍是本地老油子,犄角旮旯裏的那點事肯定是心裏有數。
現在滿鎮都是小道消息,就算不去刻意打聽都能聽到不少的版本。
現在傳的最瘋的一個傳言是陳輝和黑二狗提前收購了那的店麵,為了升值出手勾結了政府要把下崗一條街給拆掉,典型的官商勾結完全置那些下崗工人的活路不顧。
大概是因為這個版本傳的太有模有樣了,所以張誌國受了刺激才會去捅黑二狗四刀。
“不對啊!”陳輝眉頭緊皺:“這張誌國在下崗一條街就那一間小店麵,晚上賣點花生米什麼的也賺不了多少錢,我打聽過這家夥好像主要的收入還是靠給別人當力工,就算是影響了生計對他來說影響也不是很大,至於這麼憤世嫉俗嘛。”
林國明說:“這謠言一開始聽著我也楞啊,沒想到我家小陳老板那麼厲害,能勾結到國家衛生城市巡查組去,就為了這區區一千多萬敢把省城的頭頭給得罪死了,厲害厲害。”
這話略有嘲諷的意味,不過明顯林國明是不相信這個謠言。
事實上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會信,創衛可是眼下省城的重中之重,誰在這個大問題上都不敢犯錯誤,謝廣龍被直接擼了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算他休完假,頂多就是找個閑職等著退休,這前途絕對是毀了。
鄧先行說是區長下來親自抓工作,可說白了就是戴罪立功,處理好了也不敢談功勞,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分分鍾有人落井下石,他也是如屢薄冰戰戰兢兢。
這樣重要的事,陳輝一個平頭百姓有能力從中作梗誰都不信,退一萬步說真有這情況的話,陳輝早就被上邊的人生吞活剝了。
“你信不信沒關係,關鍵張誌國信了啊。”陳輝苦笑著:“那就是個神經病,道理講不通的腦殘,這種人偏執起來很危險的好不好。”
“確實,這個張誌國是個危險人物,現在不知道躲哪了,冷不丁冒出來給你捅上那麼一刀還真是頭疼。”
林國明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不瞞你說,這些國有單位裏我也有熟人,有件事我琢磨不明白。這張誌國為人陰陽怪氣的,平日裏人緣也不怎麼樣,他怎麼就有能耐和威信站出來帶頭呢?”
“這個我也想不通。”陳輝眯著眼說:“林局,你那邊肯定有情況,這都什麼時候了就別吊我胃口了。”
“徐家良!”林國明直接說:“咱們的副鎮長,平日裏上班工作很低調,特別的不起眼的一個人不過人家信奉的是悶聲發大財,幾乎是錢就想賺。”
“徐家良?”陳輝有點楞。
說到底也做了一點功課,不過還真想不起有這麼一號人物,據說這位副鎮長存在感很低,連鎮上的會議都極少參加。
“下崗一條街的違建那麼多,你以為沒人在背後撐腰能建得起來,謝廣龍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有好處的話也輪不到這幫滾刀肉這些無法無天。”
黑二狗那邊消息也靈通,就算是躺在醫院裏,不過馬上也來了新的消息。
“下崗一條街那有人收租的,所有攤子每個月少的兩三百多的上千,我查了一下收租的人叫徐家明,是副鎮長徐家良的親弟弟,媽的那下崗一條街就是他徐家自己的買賣。”
200多間攤位啊,平均按六百來算的話一個月差不多十萬的收入,這還真是一筆無本的橫財。
“張誌國那邊呢,這傻子也是徐家明推出來的吧。”陳輝一下就想明白了。
“沒多!”黑二狗是恨的直咬牙:“誰都知道那張誌國腦子少一根筋,道理說不通是個神經病,他徐家明就是不甘心才把這家夥推出來胡攪蠻纏的。”
消息是打聽清楚了,問題是張誌國現躲在哪,那個徐家明又在哪都沒人知道。
那邊收租是直接收錢也不給發票的,這告是沒地方告了,現在情況擺在這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對於陳輝來說時間是可以等,可一個瘋子躲在暗處冷不丁的要捅你刀子這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