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街上遊人雖不盛,但也還頗多,柯少洺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穿梭,沒一會功夫,便來到了喬府。
喬府門口的兩名隨從見柯少洺來了,便商量著計策。
柯少洺叫狀,壞笑了一下,嘴角微微傾斜,隨即向小韋使了個眼色,背在身後的兩雙手拿著一把張開的扇子,衝門口的兩名隨從略帶威脅之意地笑了笑。
兩名隨從也尷尬地動了動嘴皮子,眼鏡不停地眨。
柯少洺見狀,走上台階。
“柯少爺,這.......”其中一名隨從膽怯地說。
“怎麼,我們家少爺不能進去?你好大的膽子!”小韋連聲嗬斥。
“不,不是,柯少爺,我們家老爺真的下達過命令的,您別讓我們這些下人為難,是吧?”
“哼,是你們自己找事的,別怪我!”柯少洺的眼神變得犀利了,目光中充滿了殺氣,一把扇子旋即從他手上飛出,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那弧形的扇頁,似乎一塊刀片,在他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那兩名隨從呆呆地望著柯少洺,目光呆滯地倒在了這冰冷的喬府門口。
沒有人性和血性的世俗,剩下的,隻有人們的利欲熏心和爭名奪利,兄弟相殘,殺害手足,弑父殺兄,在這血腥的塵世,早已是常事,特別是這種位高權重的大家族,血統的純正,嫡庶尊卑,在出生的時候,這個孩子就注定是這個命運們無法改變。
柯少洺沒有多想,氣宇軒昂的進了喬府,若菡和小韋在門外守著,隨時通風報信。
柯少洺小心翼翼地來到喬夏沫的閨房,喬夏沫正呆呆地對著鏡子發呆,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柯少洺自然認得此物,因為這正是當日他送給喬夏沫的。
“雨蝶,你去服侍我爹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喬夏沫聽到了推門聲,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柯少洺。
“夏沫,是我,柯少洺。”
喬夏沫聽到這個名字,眼前頓時一亮,眼睛微微有些濕潤,一抹驚訝之色,“少洺,真的是你?”
喬夏沫轉過身來,目光一寸一寸地向柯少洺移動著,兩行熱淚縱下,劃過了嫩白的肌膚,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淚痕。
她抽搐著,但又驚喜著,空洞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憔悴,而憔悴中又帶著一絲興奮。
她笑著,卻又哭著,這梨花帶雨的景象演繹得這麼美,也是很罕見的。
“少洺。”喬夏沫朝柯少洺嬌羞地走過來,低著頭,嘴皮子撅得老高,可心裏卻笑著。
少洺,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找我的,你沒有忘記我,對不對?我真的很高興,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我拋棄一切,也在所不惜,當然,這其中,也包含我和岑陌琛的那一紙婚約。
喬夏沫突然變得堅定起來,咬了咬嘴唇,走到了柯少洺身邊,柯少洺歎了口氣,終於開口了,“夏沫,我今天不是來敘舊的,也不是來重溫舊情的,我是有事來和你談談,對事關於你的那件終身大事!”
最後幾個字,柯少洺特意把語調放得特別慢,她的鎮定自若著實把喬夏沫嚇了一跳。
“你是說那個婚約嗎?”喬夏沫很吃驚,他怎麼會知道,爹不是把消息封鎖了嗎?但是,她又很快地反映了過來,這個時候,我應該向他表明我的決心啊。
喬夏沫撲到柯少洺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少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知道你是吃醋了對不對?放心,我不會嫁的!”
柯少洺用手使勁地掙脫了這個束縛,“夏沫,我沒吃醋,我是生氣,但你別誤會,我不是氣岑陌琛,我是氣你!”柯少洺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爆發出來,他拿出扇子,解了解氣,“你為什麼不嫁?”
“還不是因為你!”
“我?哼,好笑,喬夏沫,反正你我兩不相關,我已經勸過你了,最好還是嫁,不然你就等著孤獨終老吧!”柯少洺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喬夏沫,別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