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寒,你要敢死,我就把你老婆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要以為我不敢,我就沒什麼不敢的,若不是因為她,你不會變成這樣……霍清寒,你給老子活過來……”神醫一邊實施心律複蘇的急救一邊威脅他。
他不知道是舍不得走,還是聽到了琳莎拉的名字,停止了半分鍾的心髒又恢複了跳動,血壓跟著往上走,越走越穩定。神醫抹了一頭汗,又罵道:“就一色胚,我要說你爸媽怎麼樣,你肯定活不過來。”
老鬼笑了笑,又和他一起研究那顆棘手的子彈要怎樣取出來!
琳莎拉坐在外麵等,哪裏都不去,就坐在手術室的門口等,墨沉讓她去洗澡換衣服,她也不去,抱著膝蓋就坐在門口,像個血人似的。不知道等了多久,就知道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反反複複好幾次,才見手術室的門打開。
一輛推車出來,一塊白布蓋在一個起伏的身體部位,她以為那是頭,以為……她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過多時間的等待和絕食也讓她耗盡體力,她暈死過去,在霍清寒被完整推出來的時候,她華麗麗地倒在他的身邊……她一身黑紅,他一臉蒼白……
墨沉讓他們住同一間無菌病房,他覺得霍清寒會想要她在身邊,而她也應該會喜歡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霍清寒!
琳莎拉醒來的時候已是三天之後,她不想醒過來,不想麵對那樣的結果,可是不醒過來,她又總感覺有人在拉扯她,總感覺有人迫切的想讓她醒過來。她逃無可逃,流著淚醒來,一睜開就看見霍清寒睡在他的旁邊,眼睛睜開著,瞳孔有點幹躁沒什麼光彩,卻是真真實實地睜開著。
她驀然驚醒,眼中有了鮮活的聚光:“清寒,是你嗎?你沒有死?”
霍清寒醒是醒了,可意識還是膠著的,沒有太多的想法,嘟囔了一聲痛,又閉上了眼睛。然而這一聲痛卻是讓琳莎拉重新回了過來,她興奮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想抱他不敢,想大聲叫不敢,最後一哧溜滾下床,跑到對講機的地方叫醫生:“霍,霍,霍清寒醒了,剛剛醒了,他沒有死,沒有死……”
兩位正在“鬥法”,彼此看彼此都不順眼的大神醫從休息室趕過來,也分別給霍清寒做了一套檢查,最後診斷結果一致:死不了,等著恢複好了,結婚生孩子吧……
琳莎拉在病房又蹦又跳,還趴在霍清寒的麵前輕輕地摸他的臉,溫溫的,胡子還有點點紮手:“聽到了嗎?他們說你不會死,說我們可以結婚生孩子。上次給你八天的時間恢複,恢複好了,我就做你的女朋友。現在還是給你八天的時間,醒過來,我就做你的太太。然後,我們一直在一起。”
霍清寒好像聽見了,一天比一天好,也在第三天徹底醒來,看到她又流淚,他還能伸手給她擦淚,還能笑著哄她:“哭什麼,這不沒死嗎?莎莎,你想在什麼地方生活,我們去那裏買一套房子,然後你陪我過普通人的生活,上班下班,家長裏短,孩子哭哭鬧鬧,我們偶爾鬥個小嘴,節假日再約朋友來家裏喝酒烤肉,看孩子們在一邊玩耍……”
琳莎拉哭得更厲害,頭一直點個不停,這種生活,不就是她一直在向往的生活嗎?
原來,她缺失的另一半,就是霍清寒!
原來,遇到他不是錯誤,而是上天的安排,月老的紅繩一頭在她手中一頭在他的手中!
之後,琳莎拉一直在醫院照顧他,他也從重症病房移到普通病房,從趴著能側睡,從側睡能下床一拐一拐的走幾步,從一拐一拐地能走幾步到能走很多走,但還是一拐一拐。
神醫生說,子彈傷到了他的骨頭,需要慢慢恢複。還說他這一次元氣大傷,恢複的時間最好長一點,免得留下後患。
琳莎拉記住了,照顧的更小心,一天三餐換著花樣給他做,還研究各種按摩方法……結果,半年的時候,霍清寒腳沒好,身體胖了一圈,以前合適的褲子,現在全部緊了,都得重新訂製……
他表示好心傷,委屈的看著她:“我變成大胖子,你更會嫌棄我,我本來就是大叔……”
“誰說的!我就喜歡大叔,就喜歡胖胖的大叔,再說你又不胖,隻是你以前太瘦了,現在正正好,壓身上也不會膈應我。”
“那你讓我壓壓試試?”
“想得美!”
“不讓壓,吃那麼胖做什麼?不吃了,今天開始減肥,我要去健身……”
“我也想讓你壓啊,可是醫生說你需要禁,欲一年,如果你還想生聰明寶寶的話。”因為棘手的子彈緊臨腎髒不遠,取子彈的時候多多少少有傷害到腎髒,所以休養的時候不可以再增加腎髒的壓力。
霍清寒一聽,老實了,他有過一個有自閉症的女兒,不想再要第二個有問題的孩子,那是一種痛苦的人生,於他於孩子都是。他好好的療養,等他的腿不那麼拐的時候,他又胖了一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