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莎拉全部記住,換了一身寬鬆的粉色休閑裝她就去了廚房,經過他臥室的時候,她停了停腳步,也隻是停了停,並沒有過多的想知道房間裏的情況。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平靜,以不變對萬變,這樣她才有離開的可能!
她進到廚房,打米跺肉熬粥,沒有多大的功夫,一碗冒著清香氣息的肉粥就做好了。她嚐了嚐味,比她吃的口味要鹹那麼一點點,卻是不知道鹹味夠不夠,叫趙先生來嚐一嚐。
趙先生本不想嚐,又擔心她做手腳,就嚐了一口,眼梢不禁輕挑,哎呦,手藝不錯哦,一碗普通的肉粥能做到這種細膩嫩滑的水準那是相當不錯,比酒店也差不到哪裏去。
至於鹹淡,他覺得可以,而重點也不是鹹淡的問題,而是霍清寒需要這種情感的反饋!
她端上托盤,他帶她上去,到達門邊的時候,他讓她在外麵等一下,他先進去。進去的時候,紗布已經換好,正在穿襯衣,霍清寒也像受了極刑一樣,頭發都濕得像水洗了一樣。
他拎來毛巾,替他擦了擦臉,又擦了擦頭發,等他穿好西服,又見他無力地揮了揮手:“都出去吧,我一個人坐會兒。”不能躺,也不能趴下,不然一會兒起床就更難受。
馬先生想陪他,趙先生強行拉走,再讓琳莎拉進去。馬先生有點糊塗,看一眼趙先生,看一眼托盤上的粥。
“愛心粥,治傷良藥,不懂?”趙先生關上門,小心說。
馬先生更糊塗,指著門困惑地問道:“她做的?你讓她做的?你讓她做,她就做?”
“是啊!”趙先生心情不錯地點點頭,對她的厭惡不得不說,真的是減少了幾分。
馬先生覺得好神奇,怎麼說琳莎拉也是清冷的公主啊,怎麼可能這麼聽話。趙先生卻是笑了:“她的修養不錯的,沒有前夫人的小心計,也沒有穆靈雪的彪悍,如果她能和霍先生好好過,也是不枉霍先生這樣護她。”
馬先生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太神奇了……而琳莎拉進去之後,一眼就看見霍清寒坐在床邊,身姿筆挺地坐著,像在打座練功似的。她不敢出聲,怕打擾他,輕手輕腳地靠近。
而他還是聽見了沙沙的腳步聲,卻以為是馬先生沒有走,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說:“我想一個人坐坐,你出去休息吧!”
琳莎拉僵住,以為他在說她,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她進來的時候,趙先生是比劃過噓聲手勢的,所以他並不知道她會進來。不知道,就不可能是說她。而且,他的聲音很沙啞,虛弱的沙啞,像是從肺裏擠出來的聲音擦著氣管發出來的。
記得,那天在教堂他說話的聲音不是這樣的,鏗鏘有力,底氣十足,短短幾天就變成這樣,這還真是病了?
看著托盤裏的粥,她又往前走,走到大床,拐過床角,看見他的側臉,看見他的正麵,手晃了晃……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瘦得變了形,臉色蒼白的是一張白紙,唇色嚴重失血……真是病了?大病?動了手術?
她看呆了,直至他緩緩睜開眼睛,她才猛的回神,走到他麵前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再把裏麵的肉粥端到他麵前:“我熬了粥,你吃點。”
他卻像看到了怪物一樣看著她,一直都以為是馬先生沒有走,直至他聞到淡淡的花香味他才覺得不對,馬先生這種臭男人是不具備這種香味的。他睜開眼睛,一團粉色映入眼中,猛然一驚再往上看,看到她完美的容顏,他心跳停止。
她怎麼會在這裏?誰讓她進來的?不知道他還不想見她嗎?不知道他還沒有準備好嗎?
“我熬了粥,你吃點!”
她的聲音傳來,輕輕淡淡,不帶情緒,就是再陌生不過的陌生人,可他聽著卻是那樣的動聽。而且,是她熬的粥。
三生有幸!
緊張的手微微顫抖,往上舉想接過她端來的粥,卻是移動一分,後背的疼痛就撕裂一分。兩分鍾過去,他手抬高的高度也隻是離開大腿,也沒力氣再往上抬。忽然間,他變得生氣,是誰讓她進來的,是誰讓她進來看他醜態的。
怒氣襲來,在胸口翻滾,未滾上來,額頭貼上一隻軟綿的小手!
她見他抬手困難,見他臉色憋得很難看,就感覺他的問題不輕,可她必竟不是醫生,就伸手摸向他的額頭,微汗,卻是滾燙,燙得她掌心不由一縮,脫口而出:“你在發高燒!”
他知道,她摸過之後,他感覺自己燒得更嚴重,渾身都要著火了一般。那一個夜晚,他就愛上了她軟而無骨的手感,這一年多的無數個夜晚,他都在思念那個感覺。現在不過是輕輕的一碰,卻填補了他心中的空缺,暖洋洋的,感覺這一年多的辛苦不算什麼,為她做什麼也都值得。
“有藥嗎?我去叫他們進來……”
“不用!”不能伸手拉她,隻能再擠出一句話,幽深的眼睛癡癡地看著她:“他們進來也沒有用,剛剛已經吃過了藥,要一會兒才能起藥效,沒事的,你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