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走,真的不想走……”
“那我走?”
“我們一起走!”
“墨沉,去訂婚,去結婚,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再留在這裏……”
“那是不可能的!你生完孩子之前,我一步不會離開你,工作我也會搬到這裏來做。想甩開我,沒門。”墨沉煩了,坐起身,正色的再重複一遍,現在他們的事情,不會讓她做主。
穆靈雪更不高興,又拿他沒有辦法,就隻能忍,也把忍氣吞聲化成食量,把桌上想吃的美味全部吃了一個遍,最後心滿意足的抱著肚子睡了。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聽到門鈴響,好像聽到墨沉說什麼:“你以後都不用過來了,這是給你的小費,謝謝你這些日子照顧她……”
不知道他謝誰,鍾點工,還是外賣員?不管了,實在沒人照顧她,她就用他,誰讓她這會兒沒有力氣打架呢?弱肉強食的社會,誰弱誰就得受氣。
以前是墨沉,現在輪到她!
睡醒的時候,午餐時間已經過了,房間也收拾的一塵不染,墨沉卻不在房間,以為他走了,誰知這個念頭剛起,房門就從外麵輕輕地推開,外麵的嘈雜聲也飄進房間,還有搬東西的聲音。
“對麵的鄰居要搬走嗎?”穆靈雪很少出門,偶爾才能遇上對麵的鄰居,是一對小夫妻,剛剛結婚沒多久,買不起太大的房子,就買這裏暫時過渡,他們也想要孩子,可因為經濟緊張,不敢要。
墨沉不知道她睡醒,還輕手輕腳的進來,聽到她聲音,他才放鬆,一邊關門一邊說:“你不肯搬走,我就把對麵的房子買了下來,給了他們三倍的價錢。我正在叫人裝修那房子,把廚房和洗衣間都丟到那邊,剩下的幾個月才能舒服度過。”
穆靈雪翻了一個白眼,敗家子,三倍的價錢,有錢燒得慌,不想理他,扶起牆慢慢起身。他趕緊過來扶,扶她進洗手間,要不是她行動不方便,洗手間他也要移過去,全部移走,這裏才好活動,真是憋得慌,住不慣。
穆靈雪更是趕不走他,隻能讓他天天跟著,一頓三餐侍候著,散步走路扶著,上洗手間也得在外麵守著生怕她腿麻再給摔了。衝涼也沒有放過,非得讓她坐在椅子上,他給她洗。
如此一來,什麼臃腫,什麼醜態,全部都被他看見了!
她好鬱悶,晚上睡覺都曬他一個大後背。他也不會嫌棄,從後麵抱住她,摸著小嫌棄。小嫌棄和他混熟了,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和他互動。他第一次被踢到手的時候,他高興地一直蹦啊跳啊,一直興奮的跟她說:“寶寶踢我了,寶寶踢我了……”
她翻白眼的都懶得翻,她天天被踢好不好,隨著月份的增加,小嫌棄的力氣也越來越大,踢得她好疼的。而她的腿腫得也更厲害,七個月的時候,她的腿腫得像個粗水桶,整個腳踝都看不見。
不知道是腫得太厲害,還是營養需求吸收不好,她的雙腿幾乎是廢了,一點路都不了,隻能支撐她站十幾秒,就軟軟的往下倒。墨沉給她開了藥調查,沒有效果,隻能通知老鬼過來。
老鬼知道穆靈雪還懷著孩子,他差點沒被飯嗆死,電話一掛就打給墨翟,墨翟同樣,像死了沒埋一樣,坐在辦公室,好半天才回神,才給薛冰打電話:“老婆,樂樂的孩子還在,不用多久就要生了,我們就要做爺爺奶奶了……”
結果,不想被人看見醜態的穆靈雪,一下子看見房間多了三個人,氣得她三天沒有跟墨沉說一句話,也不停地損小嫌棄,指著肚子一直說:“嫌棄你,嫌棄你,嫌棄你,都是你害的……”
起初墨沉還會勸她,可勸久了也沒力氣,就一個人坐在旁邊寫寫畫畫。她不知道他在畫什麼,就忍不住好奇的問他在寫什麼。
他卻頭都沒抬:“一連三天被罵嫌棄,我在求寶寶的心理陰影麵積!”
“……”穆靈雪無語望天,也放過了小嫌棄,可是墨翟和薛冰的加入,也是徹底打亂了她的生活。一會兒墨翟給她送吃的,一會兒薛冰過來給她做飯,她除了睡覺,醒的時候基本都在吃。
而且,她的胃口好的出奇,多少都能吃下!
結果,肉肉全部長到她的身上,她胖成了一個圓球,連站十秒的能力都沒有,第八個月開始,她直接坐輪椅被墨沉推著散步,推著逛街,推著看醫生。
醫生說她這種情況是受胎兒影響,等生完就會恢複。而到了最後的一個月,穆靈雪更是辛苦,水腫從腳上往上蔓延,手指頭都腫得像胡蘿卜那麼粗,彎曲手指她都做不到,上洗手間也成了她頂大的一件事情。
墨沉好心疼,也有了後悔,早知道這麼辛苦,當初就真的不該那麼執著逼她生。現在她受著罪,他卻是無事一身輕的旁觀著。老鬼最後一個月就住在對門的小公寓,穆靈雪一有什麼動靜,他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