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低垂,偶有點點星光為這神秘的黑色增添不少亮色,夜晚的欣榮街比白晝繁華更甚,叫賣聲不絕如縷,光在房中就能隱約聽見外麵此起彼伏的聲音,讓人恨不得融入其中感受一番。
眼看酉時將過,屋裏的白衣少年郎整理了下著裝就出了門,正巧對麵的人也出來了,兩人相視一笑,對麵的人示意他去離他自己最近的樓梯口等他,後者會意慢吞吞的走到那等著,接著蘇彌夜也過來了,和他並肩往樓下走去。
原來下午去到蘇彌夜的房裏,兩人分享著吃了那些點心,聽蘇彌夜說了其行走天下的所見所聞,倒是相處愉快,要分別回房的時候,蘇彌夜提出晚上一起出去遊街,說這個時候才是最熱鬧的了,還有些許新奇的玩意,洛弦月便同意了,約定好了時間才轉身回自己房間。
平時熱鬧的大堂冷冷清清,隻剩一個老者悠閑的坐在門口那,聽見動靜扭頭看見是這裏最好看的三位公子之二,對他們和藹的笑笑:“兩位小哥兒是要去街上看熱鬧吧。”
“是的大爺,您不去?”洛弦月抱以微笑,詢問道。
“哈哈,小老頭就不湊這熱鬧了,外麵街上人多擠得慌,大家夥都去玩了,我在這守著倒也清淨,兩位小哥快些去吧,玩的盡興哈。”
“好的。”蘇彌夜沉聲道,接著放柔了聲音對身旁人說:“走吧,街上叫賣的大都與花有關,也算應景,若是不著急回來,我們可以逛久點。”
“好,依你。”在這邊呢,何來夜生活可言,沒什麼可消遣的,既然有帥哥相邀相陪,何樂而不為呢,反正她又不會有什麼損失,再者有個向導,也真是不錯。
俊美的男人走到哪兒都能吸引那些個鶯鶯燕燕的目光,隻是少數目光落在清雅如蓮的她身上,倒也樂得自在,有些揶揄的看著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蘇兄的魅力很大啊,可有相中哪家姑娘。”一天的時間確實將他們的關係拉進了不少,她當他是朋友,心態自是不比清晨了。
蘇彌夜無奈的轉頭,不想竟與他的額頭親密接觸,輕柔的,仿佛能癢進心裏,稍怔忪了下,將本來想說的話咽了下去,轉而調笑道:“若弦為女子,我必傾倒。”
惹的後者臉紅成了蘋果,嬌豔欲滴,咬著唇橫了他一眼,惡聲惡氣的說:“你這是把本公子當成女人了麼?!”“雖說她為女子,但是他又不知道,若是默認,旁人還以為她對他有意思呢。”洛弦月在心裏如是想。
對一個別扭的無法直視的人,腦回路扭曲的正不回來的人有好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喲。
“怎會,我們去看花燈吧,可比平常的要大氣柔美許多。”蘇彌夜忙轉移話題,順毛要緊順毛要緊。
“嗯。”臉上的熱度褪下去不少,往那人潮中湧去,突然被抓住手腕,不解的看著他。
這人有時候真是笨的可以,他歎氣:“人那麼多,這樣不容易走散。”
河畔的一側不少攤子賣著花燈,燈裏放著蠟燭,眾多朦朧的燭光在這美麗的河畔搖曳,看著都覺得微微醉了,視線掃過這些燈,最後目光定格在一盞燈前,側首看他:“這個不錯。”
蘇彌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碧藍色的手柄,頂端一隻垂首的鴛鴦,圓形的邊刻著古樸花紋,連著如蓮花般的外殼,底座則如同鳳尾般那樣往上伸展,而後垂著流蘇,透著神秘的氣息。
“這是不錯,隻是與你氣質不符。”蘇彌夜如實做了評價。
“是不適合我,再看看別的東西吧。”說完掙脫握著她手腕的手,興衝衝的往飾品攤而去,看著琳琅滿目的發簪,眼睛亮了亮,拿起銀釵淺紫花的流蘇簪子,放在眼前細細看了起來,她覺得很配她救回來的那個異發的女子。
等蘇彌夜趕到他身邊,見他在看女人佩戴的簪子,語氣中不自覺透著股酸味:“你看簪子作甚。”
“感覺挺配我前不久帶回家中的那位姑娘的,想買來送她。”
這話聽到蘇彌夜耳裏,自動變成了,帶回家的姑娘=未過門的妻子,他不知道在憤怒什麼,就覺得一樣珍貴的東西被人生生搶走了似得,不禁冷嘲:“人都沒在,買的還不知合不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