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茫然抬頭,江盈雪著力想了一陣,當意識到他所說的條件是什麼的時候臉上一片酡紅。餘少為大方地張開兩臂:"OK,來吧,歡迎做我的女人。"
"那個……不行!"連連退出好幾步,她垂頭連耳根都紅。雖然自己對他也挺有好感,可身體早已肮髒,怎麼可以做他的女人?搖著頭,她不知道如何解釋,好半天才道:"我可以給你做傭人,照顧你的日常生活,女人……還是……不要的好。"
第一次見這麼可愛又害羞的女孩,餘少為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不忍心再逗她下去,歪頭道:"別緊張,跟你開玩笑的。"
開玩笑?原來他對她本就無意。心底空落一陣,江盈雪意識到了自己的卑微,淡淡地抹開笑,怯怯地咧著唇。
餘少為不再說什麼,坐在椅子上像欣賞一幅畫般對著她看了起來,邊看還邊點頭。"你和晴兒真的長得很像。"
一提起韓晴兒,江盈雪才想起自己先前的疑問,慌忙問了出來:"你把我放了那韓晴兒呢?她會不會有危險?黎寒磊能放過你?你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一連串的問惹得餘少為眯起桃花眼嗬嗬笑了起來,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謝謝你的關心,韓晴兒的心髒做了修補術已無大礙。"
"不是……需要換心?"
"不需要,我的心髒修補術是全世界聞名的,你不知道?"
"哦,是。"江盈雪認可地點頭。不僅心髒修補,整個內科他都走在世界前沿,尤其是對白血病的研究,更是無人能比。
江盈雪心裏突然湧出一股股的可惜,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意外,她早就和他做同事了。命運弄人啊!隻敢在心底歎息,並不過多表露。
"不過,那天多虧了你在,為了救她從你身上抽了不少血。"
隻要能救韓晴兒,從她身上抽多少血都沒關係,終究,是自己傷的她。江盈雪搖搖頭表示沒關係,思緒留在對餘少為手術的好奇上:"你是怎樣做到建立體外循環的時候對心髒進行完美修補的?"
餘少為的俊臉偏了偏,玩世不恭的表情換成了疑惑:"對這方麵蠻懂的嘛。你也學醫?"
小臉無可奈何地垂得更低,江盈雪絞著雙手痛苦地輕道:"是的,我也是學醫的,而且參加了東江第一人民醫院的招聘考試,考的是第一名。"
"江盈雪?"餘少為精準地叫出她的名字,江盈雪無精打采地點頭。
"後麵怎麼不去了?"
一言難盡,她不想把自己醜陋的故事擺在最敬重的人前,虛弱地笑了笑,抿上了唇角。
餘少為體貼地沒有追問下去,眸子在她的身上掃了幾掃,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晚間,舒適的"舒心"包間裏,黎寒磊和餘少為各自坐在椅子上接受著足療服務,氤氳的水氣中,各擎一支高腳杯有一口沒一口地飲著。
"晴兒的情況怎麼樣?"偏頭,黎寒磊終於從思緒裏抽出來,看向餘少為。
餘少為咽下一口紅酒,拉開唇角:"還是需要盡快找到匹配的骨髓,目前這是唯一根治的方法。"
黎寒磊的眉角縮了起來,微微表露著煩躁:"你是知道的,她是養女,家裏人根本無法配型,更何況她屬於RH陰性C型血,這種血型的人少之又少,還要配匹型號……"
"看看這個。"餘少為從包裏抽出一張紙。黎寒磊狐疑地接了過去,在看到江盈雪的名字時抬頭看了看餘少為:"這是什麼?"
"那天我給晴兒做手術的時候把江盈雪的骨髓抽出拿去配型了,這是今天出的結果,她的骨髓和晴兒的完全匹配。"
"匹配?"那個被他差不多遺忘的女人的臉出現在腦海中,手猛然一抖灑出了不少酒液。她已經死了,晴兒失去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把紙條甩了出去,悶悶地飲完一杯:"人都不在了,說這個有什麼用。"
"聽我建議勸晴兒住院吧,我好歹也算是白血病的研究先驅,多少能想到些辦法。"餘少為說完啜一口酒,桃花眼裏閃出一絲玩味。
韓晴兒躺在床上抿唇不語,玩弄著指甲。門突然被推開,黎寒磊走了進來。她原本清淡的小臉馬上掛上了歡喜:"磊哥哥,你怎麼才回來。"
"這麼晚了還沒睡?"黎寒磊柔聲責問,噴出一股酒氣,她難受般縮了縮臉。
"我去漱口。"起身,就要離開。韓晴兒纖白的小手將他的大掌握住,撒嬌般道:"沒事啦,我受得了。"
複將黎寒磊拉回床邊,撫撫自己的胸口:"聽說我的心髒是一位小姐捐的,那位小姐家裏有什麼人,我們去看看人家吧。"說著,眼角掛上了淚滴,"那位小姐怎麼會舍得捐心髒,她得了什麼治不好的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