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帝都又沒有什麼家人,我尋思著腿腳好一點了就過來看看你,沒想到木棉居然也在。”溫翎婷假笑著,把飯盒放到了桌上,目光一瞥,把年姨腰身下鼓鼓的信封看得明白。
她不喜歡拐彎抹角,認識年姨十幾年了,她信得過年姨,這件事,她也希望隻是她想多了而已。
“哦,她說是謝先生的原因我才會受傷,就給了我一點錢安撫。”年姨解釋著,把信封拿了出來,眼神閃躲,趕緊把信封放進了箱子裏,打開了飯盒,“小姐自己做的嗎?真香啊。”
有些勉強,尷尬,溫翎婷都看在眼裏,目光掃了一眼那櫃子,搖一搖頭,“不是我,請的家政,比起年姨的手藝差得太多了,年姨,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她強扯了下嘴角,盡量做到了自然。
年姨的舉動,有些怪異,而且年姨怎麼會忘記了,她從來隻做飯給謝圖南吃呢?就算以前年姨不在,她也會叫吳媽去做,這麼十幾年的習慣,年姨怎麼就忘記了呢?
“就知道。”年姨開口掩飾尷尬,喝了一口湯,緊接著喝了第二口。
病房陷入短暫的寧靜,溫翎婷忽然抬頭看了司機一眼,“年姨,我還去我爸那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好好養病,你家裏那邊不用擔心。”年姨的年紀大了,傷了腰雖然不是很嚴重,但也要養好幾個月,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月過去了,也才好轉了一點點。
心裏無數的疑惑,自己壓根沒辦法解,溫翎婷揉著太陽穴,上了車之後,躺著假寐。
這一天,她確實有好多事要做,傅雲深那邊,她暫時隻能逃避,但是謝圖南那邊,一定得有個結果了。
“怎麼來了?”溫梁看到來人,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快步走到門邊,接過了司機的任務,推著她到落地窗前。
三十二層的高度,是溫翎婷最喜歡的,可以看到半個帝都。
“爸,年姨來我們家多久了?”溫翎婷突然問了年姨,今天的事情,終究在心裏種下了根。
“二十一年了,你還沒出生的時候,她就在咱家了。”溫梁不知道她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答了話,也把年姨的由來說了清楚,“那個時候她來帝都找工作,碰上了你媽,就帶回去了,她家裏的情況這些年不錯,我準備等她病好,就讓她回去。”
他有自己的打算。
溫翎婷沒有反對,年姨確實年紀已經過了半百,這麼多年沒回去,肯定也怪想她的孩子丈夫的,另一方麵,她總覺得心頭有些慌,年姨讓她不確定了很多事。
比如,如果木棉真的隻是去道歉,去賠償,為什麼年姨要瞞著自己?還有那筆錢,溫家給年姨的工資,補貼都不少。
“爸,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挺嚴重的。”溫翎婷伸手在解絲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