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堅強,隻是輕微蹙眉,卻不吭一聲。
“手,給我看看。”何翰宇那修長好看的手,染上屬於她的血,斑斑駁駁的。
淩韻兒遲疑了一下下,還是將手,遞給他看。
“已經不是很疼了,好像傷口愈合了。”頓了一頓,她又接著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剛才我是恐懼大於疼痛,其實沒什麼的!不必大動幹戈的1”
何翰宇輕輕地把她柔白瑩潤手掌和纖細的手指捧在厚實的大手裏,眼神專注地檢查淩韻兒纖細的手中血紅的傷口——她的皮膚很白,因此,橫向的割傷,顯得特別猙獰,血,映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煞是刺眼。
他低下頭,輕輕地用嘴吹吹她的傷口,很小心,很在意,就像在拿著小勺子喂病人吃飯,必須每一小勺都吹一吹才能送人病人口中。
“沒什麼,剛開始是有點疼,後來在對峙中慢慢忘記了疼,興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注意轉移療法吧。”淩韻兒一向堅強獨立成習慣了,事實上從小到大的經曆,也讓她沒有機會撒嬌,也沒有矯情,脆弱的對象。
想到這裏,她又臉紅了,好似自己是個撒謊的高手,適才不是在何翰宇麵前,哭得稀裏糊塗,為何在他麵前自己總會失控,這可真是個奇怪的現象,她自己都納悶了。
不會,再有下一次,必須克製自己,怎麼可以在他麵前暴露自己如此多,他是不是給自己種下了什麼蠱,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控製。
醫生不知何時到來了,何翰宇特意吩咐要醫生給淩韻兒做個全身的檢查,他不放心,萬一那個人渣傷害到她,他一定會要對方好看的。
醫生微笑地對何翰宇彙報:“何總裁太過小心翼翼了,隻是一些皮外傷,真的沒什麼,這位女士好福氣啊,能得到何總如此的關心。”
淩韻兒一時間羞紅了臉,聽著女醫生的口氣,好像自己就是要千方百計攀附上何總裁的女人,可她又懶得解釋,很多事情真的是越描越黑,不解釋似乎才是最高冷的處世之道。
高級醫院的環境良好,醫生素質高,醫德,醫術很高超,清洗傷口,上藥,開藥,一切都在非常舒適的狀態下進行,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
醫生簡單又精致地做了包紮,手掌暫時失去了靈活性,越深看,何翰宇的眉宇間,便深深凝刻著一股的怒氣,聲音字字如珠璣——“人適度活得自私一些,在時間走一遭不易,要珍愛自己,痛,也要先讓敵人痛,弱者不是時時會得到別人的同情和善待的,答應我要保護好自己。”
淩韻兒一愣,點頭,受教匪淺。
出了醫院的門口,何翰宇握住淩韻兒的肩,傾下身,挺拔的身軀,幾乎遮蔽住了淩韻兒麵前的光亮。
淩韻兒看到何翰宇,朝她伸出手,親自幫她,扣好鈕扣,這才恍悟剛剛走動中,她忘記了西裝裏的裙子被那個人渣撕破了,她外麵穿的西裝扣子開了,走光了。
她很不習慣別的男人湊近自己,他們剛剛認識不長,雖然她對他的印象頗好,可是毫無理由地,要他做如此親密的事。
腦袋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似乎很久以前有過一個係扣子的鏡頭,隻是那個人影很模糊,用力搖搖頭後,那團模糊的影子居然不見了,去了哪裏,她一個楞神間,便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