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裏的每個春花秋月,葉落花開都是美好的,池城靜靜地等到他的女孩長大,等啊等,終於等到了他的女孩高中畢業,考進了C大,C大記錄了他們甜蜜的愛戀。
夏天她吃了好多好多冰激淩,肚子疼,他會背著她走路,伏在他寬寬的肩上,心裏很甜,淩韻兒還記得池城說:“等到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要背著你進教堂,讓你做最美最幸福的背上新娘。”
那時的淩韻兒做了好多好多披著婚紗的夢,每一個夢裏都有池城的身影。
冬天,她穿著火紅的羽絨服,在白雪裏要他拍照,池城總是拍最醜最醜的一麵,怯怯的剪刀手,愣愣的張望天空,像小兔子一樣撒腿跑
她會嘟嘟起小嘴埋怨池城:“你好討厭,人家好好的一張臉讓你整殘了”低頭翻閱的空隙,他會偷偷地湊上來,飛快的一吻,快如閃電地躲開了。
圖書館裏,窗外梨花盛開,簇簇瑩白,他們肩並肩坐在一起,靜靜地看書,書墨飄香中兩人相視一笑,默契裏喜悅滿懷。
C大的操場上一圈圈的晨跑,汗水淋漓中愛如火如荼
青春年華裏的他們期待著未來的美好,生活的每個角落洋溢春暖花開,醉人芳香門第是橫亙在豪門與平凡百姓的鴻溝,淩韻兒曾問過池城有關門當戶對的看法,池城用寬厚的大手,擁她入懷,喃喃細語中告訴她:“一切由我在,不要怕,隻管直直地向我走來,別憂愁,我要娶最美的韻兒做新娘,我不要我的新娘臉上有絲絲的淚光。”
直至林晚秋的到來,澆碎了她的夢,尷尬,難過,齊聚心頭。
林晚秋的意識裏,像淩韻兒此等的女孩子,接近池城都是一個目的:實現豪門夢,由灰姑娘嫁入豪門的快捷便利途徑——釣金龜婿。
她趾高氣揚的坐在咖啡廳,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是不屑,鄙夷,輕視,至今淩韻兒都記得林晚秋放在桌上的支票,盛氣淩人:“淩小姐,我出一百萬,買斷你跟我兒子池城的過去,我們池家是不會接受你這樣的身世背景的女孩子,一百萬足夠你過好自己的大學生活,我希望淩小姐接受,這些錢我認為足夠了!”
“阿姨,你褻瀆了我跟你兒子的愛情,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相愛?真是可笑,我們做父母的已經給城兒尋找了門當戶對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的美好,不是你這樣的女孩子能比的”
回憶總要在此中斷,一個人的尊嚴被另一個人淩辱,褻瀆時內心的憂傷如化不開的霧霾,如洋蔥剝離,層層清晰,卻辣眼流淚,觸目驚心
回憶如漫長的黑白片,前進倒退,都是漩渦,淩韻兒深深地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翻動的心扉,抬眼看著眼前真實的除夕夜,路上行人寥寥無幾,家是離人的港灣,春節是家人的團聚。
她的家人要她去麵對初戀的男友,她的愛人卻陪著另一個女人在異國他鄉,陪伴她的隻有腹中的寶寶,忽然間依賴起寶寶了,孤獨的人世間,有了寶寶作陪不再寂寞,一想到骨血至親的寶寶,淩韻兒感動起來,這個孩子是上天派來陪她的,是她的伴兒,以後再有心事的時候,她完全可以對寶寶傾訴了。
寶寶有你陪伴,真的很好。
一個人步行回到翰雅別墅時,已經晚上八點。
看著翰雅別墅的大門,淩韻兒躑躅不前,她想起第一次來翰雅別墅的樣子:瑟縮著,羞澀著,別扭著。
何翰宇那時對自己很冷淡,回味起來似乎他有一腔怒火等待發泄,那時的自己很怕他,吃飯時害怕,閑坐時害怕,晚上睡覺時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