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雪看到的是葉有道寬厚的肩膀,隱隱有倒三角的形狀,而且背部的肌肉線條猶如隆起的山川丘陵,再加上覆蓋在他身上的紅黑色藥液,有一種很特別的視覺衝擊,讓張千雪忍不住想去看第二眼。
於是在內心強烈的驅使下,張千雪無比緊張又興奮的將右手食指和中指稍稍張開了一絲,露出了一道縫隙,透過縫隙看出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由呼吸急促,身體緊繃了起來。
“你看完了嗎?看完了去給我打熱水過來。”葉有道突然轉身,直勾勾的朝著張千雪看了過來。
“啊?啊,好,好!”張千雪沒想到自己偷瞄竟然被他發現了,一下子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反應過來之後慌亂的應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間。
十多分鍾後,葉有道用幹淨的熱水擦拭了身體,穿上衣服以後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此時堂屋裏搭著靈堂,張千雪身上披麻戴孝跪在冰棺旁邊,張世豪也是手腕上挽著白布條,一臉沉默的跪在張千雪身邊。
葉有道看了一眼,朝外麵地坪裏走了出去,廚師班子在屋子右側搭了一個臨時廚房,要用大鍋煮菜炒菜,屋子裏麵的廚房肯定是不夠用的。
快要開飯的時候,因為地坪裏空間不夠,葉有道把車子倒出去,停在了張世豪家斜對麵的一戶人家門前。
葉有道回到地坪,饒有興趣的走到了左側屋簷下,哪裏有一個老者,正在紮五顏六色的紙房子,他知道這是等張豐泰出殯的時候,要燒到那邊去給老頭“住”的房子。
反正這個習俗很多地方都有,至於這紙房子燒了之後到底有沒有到那邊,沒有人知道。大多數不過是一個習俗和一個心裏安慰而已。
紮紙房子的老頭戴著一副老花鏡,坐在一條小矮椅上,手法嫻熟的搓揉繩索,然後又拿起身邊的漿糊,將身邊地上一捆小竹條拆分開,用繩索和漿糊組合起來。
地坪裏還有不少人在抽煙聊天,這時外麵響起一陣汽車鳴笛的聲音,一輛黑色瑪莎拉蒂緩緩朝這邊開了過來。
然後這輛瑪莎拉蒂右轉,直接朝著地坪裏開了進來,因為葉有道的車子移出去之後,地坪裏就擺了不少桌椅,晚上就要開宴,所以沒有多餘的地方,更加沒法容下一輛小車。
瑪莎拉蒂開不進來,竟然直接停在了大門口。看到門口的這輛豪車,不少村名都露出了好奇的眼神朝那邊看了過去。
葉有道扭頭瞥了一眼,見坐在瑪莎拉蒂裏麵的是一個寸頭年輕男子,但他半天都沒出來,足足等了四五分鍾,直到不少村名圍攏過去,有人看清楚車裏的人之後,驚呼了幾聲,駕駛室車門才推開,那個身穿黑色立領T恤,穿著牛仔褲和白色休閑皮鞋的年輕男子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