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鬱聞言,隻淡淡掃了眼,全無興趣,撩衣坐在一旁悠閑喝起了茶,道:“這些小姑姑自行處理了便是,我還沒有佩戴這些的習慣。”
長公主問:“是真的沒有佩戴的習慣還是這些沒有一個是入得你的眼的?你隻看了一眼,不妨在仔細看一看,挑一挑。”
謝鬱看了看長公主的神情,見她始終帶著笑無懈可擊,好像由不得人拒絕,於是謝鬱隻好斜身過來,一隻手臂平放在桌幾上,另一隻手閑閑的撥弄著那些個香囊。
他真是一挑選起來就犯困,好像每一隻在他看來都長得差不多,且每一隻都繡有小姐的閨名,莫說佩戴在身上,就是拿出來曬一曬都怕被雲凡笑掉大牙。當一隻隻被他撥去一邊,隻剩下最後一隻時,他愣了愣。見那隻香囊孤零零地躺在桌幾上,上麵的圖案十分單調,簡直……其醜無比。
他抬頭看著長公主:“這樣的玩意兒也能拿得出手?”
長公主抿唇笑道:“這畢竟也是小姐們的一番心意,你若不喜,也不能過於嫌棄。我之前也觀摩了一陣子,實在看不出來這繡的是什麼東西。”她見謝鬱把那香囊拿起來放在掌心裏,便又不明意味道,“這香囊的底色,與你今日的衣裳顏色倒是有些搭配,不那麼張揚。”
謝鬱瞟了一眼自己的衣角,又瞟了一眼那香囊,手指來回把玩,好像長公主說得一點也沒錯。他想他一定是腦抽筋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手裏的這隻香囊乍一看之下覺得無比醜陋,可眼下放手裏多看了兩眼,竟不覺得它醜陋了,反而有些別致,上麵的繡文亂七八糟,每一針腳都歪歪扭扭不整齊,他強迫症慣了,所接觸到的一切都是整齊而井井有條的,突然這隻貨到了他的手裏……他居然還有點喜歡。
很好,就是這隻香囊,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長公主了然地問:“你可看出來這香囊上繡的是什麼?”
謝鬱來來回回地看了一陣,漫不經心地回答:“手法這般拙劣,要是和小姑姑比起來,隻怕要被甩出十八條街。這一坨東西,若真要說出繡的是個什麼,大約是……一隻蟬。”
長公主愣了愣,再仔細看去,腦中有了蟬的形狀,再與香囊上的圖案相對比,好像是有幾分相像……她似笑非笑道:“隻怕能看出這是什麼的,便隻有你一人了。”
謝鬱見著香囊上也沒有繡上女子的閨名,這一點他倒是甚為滿意,遂打算將這隻香囊收入囊中,並對長公主道:“難得小姑姑一片苦心,不得不選一個的話,我就選這隻吧。”
“你就不問問這是誰繡的嗎?”長公主問。
謝鬱無謂道:“小姑姑不是讓侄兒選香囊麼,又不是選人,這有何可問的。”
長公主含笑挑眉,點點頭,道:“也是。”
後謝鬱從長公主那裏出來,雲凡見得他手中香囊,不由湊過來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謝鬱看他一眼,對他私自帶著鸚鵡在長公主麵前胡說八道這件事仍有些耿耿於懷,道:“香囊,你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