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座下貼著一個小女童,天氣熱,直接坐在地麵上,正苦逼地背書,背得顛三倒四麵目全非。也不知謝鬱有沒有在聽。
女童的聲音又糯又甜,聽起來十分順耳,可是她臉上的表情是極其委屈的。終於,在背了幾段以後,背不下去了,磨蹭了半晌卡殼了,眼淚汪汪道:“下麵的我實在記不住了,可不可以不背了……人家明明隻是個五歲的孩子為什麼要背這些……”
謝鬱手指在桌麵輕輕敲了一下,每敲一下女童就跟著抖一下。他悠悠道:“我五歲的時候都能倒背如流了。”
女童哇地大哭起來:“那是因為你是個太子,而人家明明隻是個公主啊……”
謝鬱毫不客氣道:“這明明是腦子問題,跟身份和年齡有什麼關係?人笨就應該多讀書。”
女童不依道:“太子哥哥你好壞……你那是自作聰明,父皇要你看治國史冊,別以為楹兒不知道,你看的分明就是秘辛野史。為什麼你可以看故事書而我卻要背四書五經呢……”
謝鬱支著額頭想了想,道:“我像你這麼小的時候也有這樣的疑惑。你要是實在覺得不平衡可以去問問母後,看她會不會把你拍扁了貼在牆上。”
女童一抽一抽的,又大又水的眼睛望著謝鬱:“可、可……要是太子哥哥說我背書過關了,母後就不會再抽背人家了啊……”
謝鬱:“你覺得我會故意放你水嗎?”
“太子哥哥一向對楹兒很好的啊……況且,”這時殿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皇後的身影出現在外麵,正抬步往殿中走來,女童低頭對著手指,呐呐又道,“況且人家還沒告訴母後今天你把聞人姐姐掛在樹上的事情呢,你們倆還親親了……”
謝鬱:“……”
適時皇後走了進來,問:“楹兒的書背得如何,太傅教的可都會了?”
女童巴望著謝鬱,謝鬱起身麵不改色地道:“妹妹天性好學又聰慧伶俐,書背得滾瓜爛熟十分流利。”
皇後一喜,就允楹兒出去玩耍了。
皇後對謝鬱道:“今日桃花宴,你卻缺席,小姐們難得進宮裏來一趟,你就不來看看麼。”
謝鬱道:“母後明鑒,今日兒臣幫父皇處理政事,實在分身乏術。”
皇後看了看他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本應該考慮你自己的終身大事,這些事你不想管也不必推在你父皇身上。”
謝鬱道:“兒臣的終身大事不是早由母後定好了麼,怎還需兒臣擔心。”
“你是說你與聞人家的婚事嗎,”皇後飲了一口茶,潤潤嗓道,“這門親事原是一早就定下了的,以為聞人笑紅顏薄命難當太子妃之位,便又退而求其次定了聞人雪為側妃,但你東宮將來又不是隻有她一位側妃,其他小姐若是你中意的都可納入東宮。”
“這些母後做主便好。”
皇後冷笑一聲又道:“你就沒有一丁點的想法?既然如此,為何又讓本宮將聞人笑也請進宮來?本宮還以為你有了點心思,今天會來看看,沒想到還是一整天不見人影。”謝鬱剛想要說話,就又被皇後給打斷,“別又說你忙忙忙,你再忙總忙不過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