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人總是記住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正如我總是意猶未盡的想起你。

又下雨了,玻璃窗上被蒙上一層薄薄的玉珠,行人腳步匆匆,屋簷下,滴滴答答。

寧靜的咖啡屋,蘇諾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失神,絲絲的香煙,催動回憶的年輪

回憶把曾經記得那麼清楚,每一筆,每一畫,雕琢在腦海裏

每想一遍,就痛一次,任由悲寒淩冽的幽風無形的透過身體,纏繞心旁

不過隻有那痛的撓心撓肺,蘇諾才會覺得好受一點。

有時候,蘇諾會想到底是什麼,讓她錯過了他。

是她的無動於衷冷漠了他的溫柔,還是她的一心固執,斷送了他們之間的可能。

如果,他再回來,如果,記憶還能重來,但是還會有如果嗎?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蒼老

我願意為你,蒼老一生,為了最初的等待。

我在回憶裏等你

你還回來嗎?

1、回憶的開始

<回憶的開始是那青蔥的歡樂,幹淨的笑靨,留在心底的總是最初的美好,一如既往的思念,隻是時光的長河匆匆,來不及抓緊,便剩下概歎。那些年燦然一笑,盈盈留下心底>

我們家隻是個小康之家,有個老弟,叫蘇寒,我叫蘇諾。但是從小到大,都和和睦睦,除了隔山差五地跟老弟打打架,吵吵嘴皮子什麼的,沒什麼大事,日子也是挺滋潤的。

我住在一個古樸鄉村氣息的小鎮裏,無憂無慮的上完了小學。在我記憶裏,那是一段上課睡覺、下課去河邊放紙船,或者晃晃秋千,爬爬樹的日子。

老爸拿著我的期末試卷,鮮血欲滴的45分,內心陷入的巨大的恐慌,感覺我的智商跟肉體脫離了生長,時光流逝得太快,而我明顯跟不上節拍。

於是他經過慎重地羅列樹狀圖等線性分析過後認為,環境是影響大腦發育的決定性因素。

征求老媽同意之後,他果斷動員了所有的關係網,找到市裏一個頗有名氣的重點中學把我安插進去,據說是找到了老爸的小姨的老公的大哥的外甥,在學校做主任。

小小的我,膽色過人,才藝雙全,床前明月光朗朗上口,鵝鵝鵝倒背如流。

老爸害怕我不敢一個人獨自上學,一直藏著掖著,直到開學前兩天,才裝作一副語重心長狀對我說,硬生生憋出來的眼淚都已經縈繞在眼眶,隻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但是我淡淡的“哦”一聲,繼續翻著售價六塊五毛人民幣,促銷大減價打八折五塊二毛的烏龍院之動物大世界的淡定,把他準備已久的台詞扼殺在肚子裏。

他對我年紀輕輕竟然如此淡定穩重,大為感慨,家族基因太偉大。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我根本沒聽懂他說什麼,倘若他看到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就知道他遺傳的是隱形基因。

離別前的一晚,我煞有其事的拿著我的寶貝囑咐蘇寒:“蘇寒,我這就出遠門了,這盆栽我就送你了”

蘇寒瞟了我一眼,沒有停下他創作的腳步,他正在構思王子、公主與老巫婆的三角虐戀的關係。半響,接過我的小盆栽,來回瞟了幾眼桌上,抓了把花生,遞到我手上

我說:“幹嘛”

他說:“回禮”

“……”

就這樣,我踏上了離鄉背鎮的孤獨之旅。

但是我高估了我的藝高膽大,當我吮著棒棒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老媽一步三回頭的作別,眼淚瞬間嘩啦啦的滑下來,我跑著追著,看著老媽坐的車上越走越遠,她一直都沒有回頭,連我撕破喉嚨的喊著,她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連同陌生的心,還不懂得離別的我,卻為離別的傷感落淚,哭的撕心裂肺。

重新回到宿舍,我沒了剛到學校的那份激動,多了幾分憂傷,連話都不想說。

第一晚,因為認床,我眼睜睜看著床板,眼角濕潤,我想家想老爸老媽,想念跟蘇寒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