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楊戰還不知道她的女兒有了新爸爸,他忙的要命,石油,公司,並購,上市,他和伊芙結婚以後,雙劍合璧,所向披靡,披荊斬棘,已經越來越接近商業界的頂峰,現在那些商業界的大佬看著他的眼光尊敬了許多,口氣也和善了許多,許多人都在想和他合作,楊戰有些應付不暇。
望著自己名下資產的迅速膨脹,楊戰並沒有意料之中的喜悅,反而有些惆悵,現在再多的資產對他來說隻不過是數字而已,越來越的數字,他的生活並沒有什麼改變,隻是比以前更加忙碌了,自己的時間更加少了,他是一個不注重奢華的人,衣服還是那幾個牌子的,鞋也是原來的牌子,買了幾輛新車,開著的感覺都差不多,房子買了一些,都是匆匆忙忙地來去,沒興趣停留,因為沒有家的氣氛,沒有女主人。
伊芙忙的連軸轉,楊戰一個多星期沒看見她了,也一個多星期沒性生活了,這天楊戰好不容易推開沒完沒了的事,去找伊芙,看看她在幹什麼。
他打了N個電話以後才找到伊芙的所在,他開著車就去了,伊芙的保鏢看見他,猶豫了一下,說伊芙有事,楊戰淡淡一笑,推開保鏢有些猶豫不決的手,闖了進去。
剛上二樓就聽見伊芙充滿了情欲的叫床聲,楊戰站住了,出於禮貌他應該轉身離開,他和伊芙的結婚協議上是寫了雙方都有充足的隱私權的,可是楊戰站了一會,心裏竟然有些難過,結婚以後他一直把伊芙當妻子的,不僅僅是名義上的。
聽著伊芙的叫床聲,楊戰心頭逐漸襲來巨大的涼意,深沉的悲傷籠罩了他,原來自己仍然是一無所有,沒有家,沒有妻子,沒有孩子,隻有一堆毫無意義的數字和越來越少的個人時間。
楊戰沉吟了一會,昂然篤定地推開了臥室的門,隻見赤身裸體的伊芙與她愛的情人在共赴愛河,房間裏充滿了情欲的旖旎浪蕩,這個情人還是楊戰的一個朋友,隻是家產沒楊戰的大而已。
他們倆太全神貫注了,以至於楊戰站了一會,他們倆才發現。
伊芙發現楊戰以後,有些囧,對楊戰伸伸舌頭,笑了一下。情人有些不好意思,想從伊芙身上下來,被伊芙拉著了,伊芙扭頭,堅定而毋庸置疑地說:“請你出去!”
楊戰不動,心開始一點點朝冰川下滑,眼睛裏盛著掩飾不住的憤恨,他笑了,笑容卻痛苦殘忍,笑得讓伊芙心痛。
楊戰聲音澀重地說:“我楊戰一生從未後悔過,但是我現在後悔放棄了翡翡,與你結婚。現在我才明白,婚姻二個人的事情,一個人再努力也無濟於事。蜜月的第二天,在我心裏,你就已經是我妻子了,你卻如此傷我……”
伊芙沉默了。
楊戰心裏說不出的疲倦,靜靜佇立著看著伊芙,然後,回過頭,大步而出。
晚上,伊芙主動找到了楊戰,說:“對不起,我懷孕了,是他的。我不想打掉,這是我第一個孩子,你能包容這個孩子嗎?”
世界上有一種痛,是確確實實的會痛徹骨髓,楊戰的臉色慘白。
他定定地看著伊芙,看了很久,凜然肅穆,壓住了心底的那些苦澀,輕聲問道:“你為什麼撕毀協議?”
伊芙昂然說:“婚姻不是協議,我們都錯了,我以為我會按照協議來做,可是事情來的太快,我得知懷孕了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們當初做的決定就是一個錯誤!”
“你想怎麼辦?”楊戰閉上了眼睛,輕聲問。
“我要你包容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會叫你爸爸!”伊芙斬釘截鐵。
楊戰忽然笑了起來,說:“我以為我的婚姻是一場篝火晚會,現在看來隻是煤油燈上那一棵小火苗了,伊芙,當初你不許翡翡要孩子,我遵守了協議,如今我和翡翡已經恩斷義絕,你又親手撕毀了協議。這個孩子……隨便你吧,如果你不想離婚,孩子可以叫我爸爸。你出去吧,我想安靜一會。”
青島。翡翡和周謙的婚禮在舉行。
婚禮非常熱鬧。
開始翡翡不想大操大辦,因為自己是二婚,感覺有點丟人,可周謙家裏卻非要鬧的盡人皆知。
翡翡為難地說:“算了,古話說,有時候張揚不如藏拙。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宣揚了,我和周謙也已經登記了,不用舉行婚禮了吧。”
周謙爸爸坐在沙發上,摸著大肚皮,搖搖頭說:“那可不行!謙謙當初可是和她前妻大操大辦的,我和他媽媽都是要麵子的人。但那個女人結婚以後不老老實實地相夫教子,卻在外麵鬼混!什麼東西!”
他氣得重重拍了一下沙發扶手,說不下去了,這個老人一輩子耿直,嫉惡如仇,還有點封建思想,更是死要麵子,因此他的前兒媳婦的行為簡直讓他想起來一次就暴跳如雷一次。
周謙有些困窘,他不樂意爸爸在翡翡麵前提起他那丟人的往事,他不悅地說:“爸,行了,你說了多少次了。”
他爸爸知道兒子也要麵子,尤其是在新的愛人麵前,他疼兒子,隻得“唉”了一聲,不說話了。
翡翡如今在王馨爸爸的公司鍛煉的不再傻乎乎的了,以前的她喜怒哀樂都表露在臉上,現在她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了。
翡翡低頭哄著孩子,什麼話也不說,周謙以前的婚史與她無關,她不參與任何評介。
人啊,惜言如金,不惹是非。
周謙爸爸一直看不透翡翡,這個年輕女人麵色總是和煦溫暖,卻從來不顯露自己真實的感情,隻有在對著花瓣的時候才控製不住地流露出掩飾不了的愛,這是比她的生命更加重要的愛。
周謙爸爸有時候私下與妻子嘀嘀咕咕,說這個翡翡是什麼意思啊,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一家大公司的副總了,事業做的風生水起,周旋與各種人之間還顯得如魚得水、遊刃有餘,有多少大男人都做不到啊!
而且翡翡這個人心事深,看不透,無論你說什麼吧,她都職業性地微笑,不附和也不反對,話都很少,和兒子交往這麼長時間了,從來就沒弄明白她的心思過。這個人是什麼意思啊!她真愛咱兒子嗎?看不出來啊!和兒子在一起的時候她倒是挺溫柔的,話也不多,但一點也沒覺得象是戀愛裏的女人那樣依戀、崇拜咱兒子啊!
周謙媽媽是一個文化挺高的女人,很有主見,為人還算老實善良,隻是一輩子極好麵子和名聲,視聲譽為生命。
她不喜歡翡翡,覺得兒子結婚1、2年就離婚了,結婚時間不長不說,還沒孩子。翡翡不如自家兒子,她還帶著一個閨女呢!
周謙爸爸聽她在家裏嘟嘟囔囔地表示不滿,不耐煩了,大聲說:“你懂什麼?她帶的是一個閨女,又不是小子!小子以後得上大學,還得讀研究生什麼的,結婚還得預備房子,花大錢了!閨女可不一樣,愛讀書就上個大學,不愛讀書就上個高中,找個穩當的工作,以後嫁個好男人是正經,花不了什麼錢!”
周謙媽媽一邊仔細地疊著衣服,一邊對丈夫小聲說:“閨女和小子一樣花錢,閨女買衣服買化妝品什麼的更花錢!再說現在誰家結婚男方配房子,女方不配車啊?一般的轎車人家男方還看不上呢!她媽可是副總啊,嫁妝不風風光光的怎麼好意思嫁出去?”
周謙爸爸抖抖手裏的報紙,不悅地說:“你真是頭發長見識短!一輛車幾個錢啊!她可是大公司的副總,你想想她一年賺多少錢吧!我就說你沒見識!如果她不是副總,就憑她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我能同意這個婚事!聽說她姨夫唯一的閨女在美國,嫁了一個美國人,生了孩子,看樣子是不能回青島了,那在青島的這個大公司以後還不是她的?”
周謙媽媽撇了一下嘴巴,不說話了,繼續疊衣服。
她倒不在乎兒媳婦有多少錢,自家又不缺錢,她想要一個清清白白的沒有過婚史的女人做兒媳婦,翡翡帶著一個孩子這點讓她極為不滿!
唉,別人問起新媳婦的情況時,她都不好意思告訴別人新媳婦還帶著一個拖油瓶。
周謙媽媽可是到處打聽過這個兒媳婦以前的婚史了,聽說這個翡翡第一次結婚沒幾天就和婆婆廝打在一起,把婆婆打的頭破血流的,真沒想到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打起長輩來絲毫不手軟!
她打了婆婆還有理了,第二天就跑回娘家了,再沒回婆家過,然後她姨夫帶人把婆家砸的稀巴爛,把婆婆的工作也弄沒了,把婆婆家的大房子也弄沒了,更甚的是,她還沒離婚就被一個有錢人包養了,人家有錢人結婚去了,把她拋棄了,就給她留了一個孩子,什麼也沒給她留下,一分錢也沒有。
這個有錢人還把她丈夫踢成太監了,殘廢了啊!說不是她指使的誰信啊!
她丈夫聽說也沒怎麼虐待過她,就是因為和婆婆吵架,她丈夫偏心了母親而已,她就狠心將婆婆一家整治的家破人亡,淒慘不已,真是一個狠毒的女人啊。
她表妹還把她婆婆的侄子活活打死了,這家人都是豺狼虎豹啊!
還聽說她離婚以後把她前夫騙的團團轉,間接活活氣死了婆婆,你說這是個什麼樣的壞女人啊。
她丈夫偏心母親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啊,難道自己以後和翡翡有了矛盾,周謙不偏心自己反而去偏向她?那自己養了20多年的兒子真是太沒良心了!羊羔跪乳、烏鴉反哺的道理想來周謙還是懂得的,他不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的那種人!
如果他敢護著媳婦來氣自己,自己就死給他看!反正到了那時候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周謙媽媽越想越害怕,宣布她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並且把她在外麵聽到的話都複述了一遍。
周謙擺擺手說:“媽,你別聽外麵人胡說八道!翡翡以前的事都和我說了,根本不是這樣的,她以前的婆婆不是人,她男人也是鑽他媽褲襠裏的沒出息貨!她家的鄰居也那麼說,她婆婆把翡翡的媽媽罵死了呢。”
周謙爸爸也點頭說:“對啊,聽說那個老太婆可不是玩意了,還當老師呢,罵人忒狠毒了。聽說那個兒子也不是什麼東西,沒長大不說,完全是一個吊在他媽褲腰帶上的玩意兒!他爸爸包二奶了以後,他媽媽癱瘓了,他對他媽的態度可惡劣了,還打他媽呢!聽說他媽的褥子上都是白蛆,惡心死人了!”
周謙媽媽一邊洗衣服一邊“哼”道:“道聽途說,不可信!”
周謙笑道:“媽,那你怎麼聽別人道聽途說呢?”
周謙爸爸也笑了,說:“謙謙,我說你媽是個糊塗蛋,你還不承認呢!對了,謙謙,好像翡翡有一套在澳門路的房子,你們結婚以後就住那裏吧,你那套房子讓我和你媽收租金好了。”
翡翡以前也說過,周謙的房子在市北區,倆人結婚以後住澳門路的房子吧,環境好,靠海邊,晚飯以後在海邊散步很愜意,讓花瓣多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周謙答應了。
周謙媽媽又“哼”了一聲說:“住人家家裏去,才讓人家瞧不起呢,好像是上門女婿。”
“媽!”周謙惱了,“你亂說什麼?翡翡才不是那種人呢!我那套房子離翡翡公司遠,她還得照顧孩子,再起早貪黑地趕路上班太辛苦了。”
周謙媽媽重重頓了一下洗衣盆,撈起來衣服曬出去了,回來非常不滿說:“你現在看她什麼都是好的,結婚以後你就後悔了,反正我覺得她不是一個好媳婦!”
周謙幫媽媽把盆裏的水倒了,淡淡地說:“是個好老婆就行了!媽,你不喜歡她,那以後你們少見麵吧,別摩擦出矛盾來。”
周謙媽媽怒道:“你當我喜歡看見她?”
不歡而散。
翡翡也看出來未來的婆婆對她不滿意,先前有大林媽的前車之鑒,翡翡對婆婆總是有一種恐懼心理,開始想放棄結婚了。
周謙知道了她的躊躇,也很無奈,隻能緊緊地擁抱她,告訴她,他母親不是壞人,他也告訴母親了,以後讓她們倆少接觸為好,哪怕一年過年見一次,互相表麵客客氣氣就好了,裝也能裝一會吧。日子還是他們倆過。
翡翡低頭玩著花瓣的小手,低頭不語,曾經年少天真的她,在過去的日子裏讓自己年少無知和天真幼稚害的幾乎失去全部。
從來沒有故意要去傷害誰,卻失去了一切,隻留下傷痕累累。
她把這事與姨夫商量,姨夫笑了,若無其事地說:“沒事。翡翡,我早打聽過了,周謙爸爸那個人有點市儈,不過大體還過得去,他媽媽那個人假清高,假正經,覺得天下就她最清高,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以後別搭理他們就是了,你也別討好他們,周謙說的對,能不見麵則不見麵最好。他們能活多久啊,日子還是你和周謙過。”
王馨媽媽也拍拍翡翡的肩膀說:“放心!你姨夫還不會看人嗎?他以前就說大林和大林媽不是玩意,不讓你和大林好,你不聽,結果呢!這個周謙可是你姨夫從很多年輕人裏麵為你精挑細選的,沒事!”
翡翡歎口氣,無奈地說:“小姨,我自己怎麼樣都好說,我結婚也不過是為了孩子找個爸爸,能讓花瓣和別的孩子一樣有父有母,健健康康地成長。隻是,周謙他媽媽接受不了花瓣。”
她懷裏的花瓣仰著小臉,眨巴著眼睛,朝著媽媽笑,粉紅的小嘴巴裏咿咿呀呀的,清澈的眼睛裏全是歡欣。
翡翡忍不住,在孩子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花瓣樂的咯咯笑起來,一雙小手揮舞著,毛茸茸的小腦袋就要伸進翡翡的衣服裏麵去吃奶。
翡翡笑著對花瓣說:“寶寶,等一會啊!”
花瓣好像聽懂了媽媽的話,不鬧了,小手隔著衣服摸了摸媽媽的乳房,然後用粉紅的小嘴巴隔著衣服不停地親媽媽的乳房。
這個情景看的王馨媽媽樂不可支,然後想起來自己的那倆外孫,急忙對王馨爸爸說:“你看馨馨這個孩子,昨天說和我們視頻看寶寶,我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急得我不行了,打電話過去問,威廉說馨馨竟然早就呼呼大睡去了,還是威廉抱著倆孩子和我們視頻的。2個小家夥,越來越胖乎乎的了,美國人很多大胖子,以後可不能讓倆小寶寶吃成胖子啊!”
王馨爸爸聽到說起自己倆外孫,也來了精神,笑道:“別說這個威廉的中國話越來越好了,幾個音節幾個音節地蹦,也能聽的八九不離十,哈哈!”
王馨媽媽抱過花瓣,親了幾口,不經意地說:“如果我姐還活著,天天抱著這麼漂亮的花瓣該多高興啊……”
她立即被老公捅了一下,醒悟過來,尷尬地對翡翡笑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翡翡聽她說起來媽媽,雖然心裏瞬間酸澀的想哭,可現在看見姨媽一臉強顏歡笑的神情,明明是悲傷,還怕翡翡傷心,硬是裝著一張笑臉出來。翡翡不忍心,立即強笑道:“大姨,我媽在天上會天天看著花瓣的。我前幾天晚上還夢見我媽了,她看起來很高興。”
其實翡翡真夢見媽媽了,隻是夢裏的自己還沒結婚,媽媽好像拉著自己在逛街,看婚紗,說翡翡以後生了小寶寶她給看著什麼的。
翡翡醒來以後大哭了一場,一直哭到了上班的時間,不得已,匆匆忙忙洗了一把臉,化了淡妝去上班了。
翡翡安慰著姨媽,卻低下了眼睛,極力隱藏著眼睛裏的淚水。
王馨媽媽也急忙笑道:“是啊是啊,聽說天堂裏的的人可以看見我們的。”
王馨爸爸迅速轉移話題說:“翡翡,人性其實挺賤的,有時候你越在乎別人,別人越不拿你當回事。當你不顧忌他們的時候,他們反倒會來顧忌你的感受。周謙的父母你不用管,愛誰誰!以後不用見麵,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
翡翡點點頭。
王馨爸爸接著說:“澳門路的房子你千萬別改成你和周謙共同的名字,知道嗎?現在離婚率那麼高,腋下生變的事層出不窮,人心隔肚皮,沒有血緣關係,誰敢說誰和誰能過一輩子?”
沒過幾天,周謙父母請翡翡爸爸去商量婚禮的具體事宜。
路上,月亮掛在高高的夜空,皎潔純淨,行人不多,空氣有些冷。
一開始周謙父母說讓翡翡爸爸去他們家,翡翡爸不去,氣憤地說:“誰家提親不是男方拿著東西去女方家,現在讓我們拿著東西去他們家,明擺著壓我們一頭!不去!憑什麼顯得咱們上趕著求他們一樣?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離了婚的男人嗎?又沒錢沒勢的,長的也是湊合而已,比楊戰差遠了,各方麵給楊戰提鞋都不配,也就是翡翡傻不拉唧地看上了,我可沒看上!”
正在吃橙子的張秀秀悶聲悶氣地說:“行了,你閨女也是離婚的,還帶著孩子呢,周謙也沒嫌棄,我看周謙這個人不錯,有錢怎麼了?那些有點錢還有點權的男人更是明目張膽的壞!楊戰是好,他要你閨女嗎?不還是出國結婚去了?你就別計較這些禮節了,去就去唄!”
翡翡爸爸啐了一口,道:“翡翡現在是副總,周謙是什麼?一個小破經理而已,還住翡翡的房子,真有臉皮!怎麼說楊戰也是花瓣的親生爸爸,以後他的家產就有花瓣的一份!是花瓣的就是翡翡的,周謙那小子真是一分力氣不花就白撿一個大現成便宜!”
屋外的鳥哇哇地叫,叫的翡翡爸心煩意亂,衝著窗外吼了一嗓子,可憐的鳥嚇得拍拍翅膀就飛了。
張秀秀停下了在吃橙子的嘴巴,瞪著眼睛問翡翡爸:“有花瓣的,是不是就有我們的了?”
“有你個頭!”翡翡爸怒道,“你怎麼還想和我寶貝外孫女搶財產?要不要臉?”
張秀秀生氣了,扔下了橙子皮,拍拍屁股去臥室睡覺了。
周謙擅長撲捉別人的心思,聽翡翡爸的口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暗自埋怨母親,她的這個破主意實在讓別人討厭,本來周謙是想去翡翡家談婚禮的,他媽媽死活不同意。
周謙對翡翡爸說:“這樣吧,我在東方飯店訂了一個房間,我們去那裏商量吧。”
翡翡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還得讓你破費。”
周謙笑道:“沒事,東方飯店和我公司有長期合作關係,在我公司旁邊,我們招待客戶都去這裏,給我們打折,一個月結賬一次。”
張秀秀知道了,笑眯眯地說:“你看周謙多大方!我也得跟著吃席去!”
翡翡爸白了她一眼,不放心地叮嚀道:“你去了別隨著嘴亂說話啊,你是翡翡的後媽,你也不能拿什麼主張,別亂說話,聽著就行了!”
張秀秀“呸”了一聲說:“我是花瓣的姥姥!周謙她媽敢想對花瓣有什麼壞想法的話,我先把她從東方飯店的窗戶扔出去!”
“那可是!”翡翡爸立即讚同說:“她敢對我的寶貝外孫女怎麼樣,我先不客氣!別以為我還像以前那個彪呼呼的人了,翡翡被大林他媽給打了,我還唯唯諾諾地不敢出頭為我閨女說什麼,還勸她別離婚,更不敢去砸了孫大林的家再去揍那個老不死的東西,你說我以前怎麼窩囊成這樣呢?自家閨女最重要,人家欺負我閨女我還考慮人家的想法,怕人家不願意,哎,我死了算了!”
張秀秀翻翻白眼,心裏鄙夷地說:“現在你也是個窩囊廢!”
沒想到第二天在東方飯店裏,周謙媽媽竟然恬不知恥地不接受花瓣,張口閉口地讓翡翡爸帶著花瓣,不讓花瓣住在澳門路的房子裏,嘴裏還客氣地說:“周謙沒做過爸爸啊,手生啊,帶不好孩子啊。”
呸!她還不是不舍得自己兒子受累!不是自己的孫女她就不親,不想讓周謙付出一分力氣!
張秀秀不樂意了,想破口大罵,忽然念頭一轉,想到如果他們不讓翡翡帶花瓣,那花瓣不就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了嗎?
沒有翡翡和自己搶孩子了,自己可以一天24小時抱著香香軟軟的小寶寶了,哎,想起來就要幸福的流涎水了。
張秀秀立即激動無比地看了一眼周謙媽,眼光裏全是感激,別看這個假清高的老女人那副惡心人的嘴臉不怎麼地,頭腦可是一流的!
張秀秀差一點想跳起來擁抱周謙媽,眼睛一轉看見了翡翡瞬間變冷了的神色,嚇得硬生生地控製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讚同聲,咳嗽了一聲,眼睛烏溜溜地不停地轉,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心想如果一會打了起來雞飛狗跳的時候自己要不要先逃之夭夭,別被盤子筷子杯子什麼的砸了自己。
再一想,如果自己今天真的逃之夭夭了,翡翡該多麼瞧不起自己啊,以後等花瓣長大了,翡翡一定會對花瓣添油加醋地描繪自己今天的不恥行徑來,有人欺負花瓣,姥姥先跑的比兔子還快。
花瓣說不定一生氣,再不搭理她這個姥姥了。
於是張秀秀手裏握緊了杯子,打定了主意,如果真的打了起來,她先把這個杯子扔周謙媽臉上去!
周謙臉色陰沉,他完全沒想到媽媽竟然對著翡翡父母說這樣傷人的話,之前甚至都沒和他商量一下。
周謙說:“媽,這個你別操心了,我以前是沒帶過孩子,現在我已經帶的很好了,現在花瓣很親我,一看見我就讓我抱抱,給孩子喂奶和換尿布這些事我都做的很好了。以後我和翡翡再生一個孩子,孩子也不孤獨,有2個孩子做伴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