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聽他說王馨,咬住嘴唇,淚水慢慢溢了出來,仍然不說話。
張哥喝了口水繼續說:“你當我願意看見王馨入獄?你當我願意揍你?這些年,你們幾個在這裏進進出出的,和我都熟了,人都是感情動物,我也逐漸把你們幾個當成了弟弟妹妹,你們有事了,我也著急上火,王馨進去後,我急得嘴上起了好幾個大泡,好幾晚都沒睡好!你能不能給我爭口氣!不是我危言聳聽,再這樣下去,王馨就是你的前車之鑒!你真是讓我失望極了!”
張哥喘氣,不說話了。
大少仍然把雙肘支在雙膝上,抱著頭,輕聲綴泣著,說:“我懂,張哥,對不起,哥,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我再不敢了,馨馨出事後,我一直沒動過手,我今天下午才從濟南回來,馨馨仍然不肯見我,她去濟南後一直不肯見我,每次探監日我都開好幾個小時的車去看她,她卻一次都不見我!聽管教說,馨馨在裏麵鬧的很厲害,該做工也不做,該起床也不起床,還罵管教,被管了好幾次小黑屋了,張哥,我心裏難受的好像油煎一樣,你明白嗎?我一直心神不寧,在想馨馨在裏麵又遭什麼罪了,她嬌生慣養的,根本不能適應監獄的生活,我心裏難受死了,今天喝了點酒,就又發飆了,哥,我很難受……”
大少終於哭的不能自製,眼淚大滴大滴地滴在地板上。
張哥心裏很是酸澀,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別哭了,3年,很快就過去了,如果改造的好,可以提前出來的,我經常出差去濟南,我每次去都去看看王馨,她瘦的很厲害,她還不服管教,裏麵的管教對她也不好,她每次見了我都哭的什麼似的,死活要跟我回來……”張哥說不下去了,半天後才繼續說:“我隻能求著管教對她好點,可那是濟南,不是咱青島的地方,遠水救不了近渴啊!這孩子……在裏麵叫人心疼死了……”
大少死命抓住了張哥,非要詳細地問明白王馨在裏麵的情況。
張哥細細地說,大少邊聽邊哽咽不已。
楊戰布置的每個線都放在了該放的位置。
當聽到王馨竟然拒不合作時,楊戰皺起了眉頭。
每天他仍然還是做翡翡愛吃的飯,可是二個人吃飯的時候再沒了往日的笑語和打鬧,在餐桌上隻剩下了沉默是金。
翡翡每天吃完飯就起身上樓,除了必須的工作上的幾句交談,翡翡很久沒和他說話了。
楊戰很無奈,他明白翡翡的心情,他很想告訴她,他對她好不是為了機器,機器不重要,機器微不足道,機器輕如鴻毛,可是每次看到翡翡那冷漠而倔強的眼神,自尊和麵子又讓他不得不什麼也不說,繼續保持冷冰冰的姿態。
這天晚上飯桌上,楊戰又做了油燜大蝦,他仍然是習慣性地幫翡翡剝了蝦皮,放在她的小盤子裏。
沉默了一會,楊戰說:“我明天去濟南,和王馨親自談談,你去嗎?”
翡翡望著他的眼神裏第一次有了激動和溫暖,在這些日子裏。
第二天,濟南,監獄的探監室。
王馨從裏麵走了出來,蒼白的臉清秀如昔,神情傲然寒冷地望著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