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大都市都有其陰暗的角落,這裏就是其中的一個,有人叫這裏老城區,也有人叫這裏棚鋪區,反正就是一個意思,這兒的房子很老舊,屬於那種舊區改造的範圍。
越是這種地區它的地段往往越好,因為這通常是城市最初的核心,也因此這裏改造的費用也更高一些。
可是不管這麼樣,有一點是沒辦法掩飾的,居住在這裏的通常都是些窮人,人窮誌短雖然隻是富人的詆毀,但是這裏的治安環境真的就是比較亂。
虹鎮老街,一個在舊社會開始在上海灘就響當當的名字,到了新世紀仍然是一個經常被人家借用的名字,不過這種借用通常就是,“小子,大哥我是虹鎮老街的,現在手裏麵短點錢,是不是借點出來!”
上海的小流氓管這個叫拗分,大名鼎鼎的虹鎮老街就是他們用來嚇唬人同時給自己壯膽的東西。
虹鎮老街的弄堂都比較狹小,昏暗的燈光下所能投射出來的光影相對於深夜的黑暗也比較有限,即便不是伸手不見五指,在這裏的對麵也絕對看不清一個人的麵容。更何況這裏過兩天就要拆除了,還留在這裏的都是一些沒找好新房的,或者就是一些釘子戶,人煙稀少下這裏就顯得更加的鬼氣森森。
一陣小風從弄堂口吹過,從那裏走進來一個把衣領口裹得緊緊的青年,兩隻手揣在衣兜裏,脖子完全都縮在暖和的衣領裏麵,這就是我們的張磊。
張磊走進來沒有幾步,從弄堂的另一頭傳來了急促亂雜的腳步聲,一個應該是穿著緊身皮裙的女人從另外一頭衝了出來,在她的背後還有幾個隱隱綽綽的人影,手裏麵好像是拎著什麼東西。
“求求你,救救我!”女人整個身體都要掛在了張磊的身上,皮衣緊繃的彈性乳房即便隔著厚厚的衣服也能讓人感覺到愉悅,雖然看不清顏色,張磊還是潛意識感到這女人身上是一套的紅色緊身皮裝。
在張磊還在享受手臂上傳來的柔軟感覺的時候,後麵幾個人也已經到了,手裏很不專業的拎著幾根木棍,連個專業的西瓜刀都不知道拎一個。
“小子,沒你事,自己走開,不要多管閑事!”一根棍子簡直就要直接點到張磊的鼻子上麵,“要不,哼哼!”
仿佛是配合著他的語氣,其他三個人用棒子在手上一下下的拍著,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本來也沒打算管你們的閑事,你們自便!”張磊的眉毛挑了一挑,像是從身上掃垃圾一樣把黏在身上的女人掃了下去。
“你,你這膽小鬼!”那個女人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到這種待遇,可能在她看來不管什麼男人被她一靠都應該失去一切自主思考的能力,可惜這裏光線不大好,看不清楚她那副吃驚的樣子。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光線不好,這女人的魅力不能獲得充足的展示,才讓張磊對她視若無睹的吧。
看到張磊沒有什麼替她出頭的打算,那女人放開了張磊這根稻草,向著胡同口跑去,那幾個壯漢也沒有跟張磊再羅嗦什麼,快步追了上去。
這本來是應該給張磊表現的英雄救美的機會,可是張磊就這麼放過了,但是很明顯上天不打算浪費這麼一個安排好的劇目,從胡同口又走進了一個青年,身上好像散發著正義的光芒,在昏黑胡同裏麵一樣照耀得人睜不開眼睛。
相同的情景,相同的待遇,就在離剛才不到三步的地方上演了,隻不過結果就稍稍有些不同了,這次這個女人碰到了真正的熱血青年,見義勇為好像就是他腦袋上貼著的徽標。
其實英雄救美的機會沒有多少人會放過,更不用說還是這麼一個前凸後撅腿子長的尤物,張磊分明看到那小夥子的手似乎無意間在那翹臀上撫過。
也許是這小夥子真的很厲害,也許是那四個人有些做賊心虛不敢戀戰,再或者那個女人性感的加油聲有著強化的作用,這一對四的戰鬥居然是那個後進來正義青年完全占據了上風。
四個沒用的笨蛋從張磊身邊跑了過去,最裏麵罵罵咧咧的都是那些常見的套話,“小赤佬你等著”“有種的別走”什麼的,一點沒有新意,也難怪劫個小色都不行,現在的地球對於他們真的是太危險了。
這下那個女人算是得意了,挽著正義使者也要從張磊身邊走過去,嘴裏麵用清晰的聲音說道:“懦夫,還算是男人哇?”
看樣子好像是自言自語,眼睛根本沒有向著張磊這麵瞄上一眼,可是那個聲音嘹亮清楚的就像是舞台上正在朗誦的詩歌,抑揚頓挫的聲音讓人毫不懷疑她有著歌星的潛力。
張磊搖搖頭,閃到一邊等他們過去。
這裏的胡同當然不會很寬,兩個人並排過過還沒有什麼關係,三個人,不管中間是不是有一個嬌小可愛的女人,都顯得有些太過狹窄了。可是那個女人很明顯不打算鬆開英雄的手臂跟他一前一後走過去,就這麼硬生生的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