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暈船的話,是個極佳的選擇。
十一探出頭已經吐了今天的第七次之後,終於無力地攤在座位上。
蕭衍坐在船上,悠遊自在地喝著茶。分外嫌棄地看著十一。
“都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船,你還沒適應?”
“適……適應不了。”
“明日就到了,你再堅持堅持吧。小七都沒說什麼。”
“他本來就是南方人……嘔……”
蕭衍目不忍視地轉開了頭,聽他吐的自己都快要暈了。
常洛還不知道蕭衍已經在路上的事情,手裏拿了威逼利誘下讓薑紹寫的信去找了染柒。
她讓下麵人抓人的時候就把這個人和薑家兄妹分開了關押。她沒見過這人,應該是奉命保護那兄妹兩個的人。如今被關在這兒,臉上神色卻依舊如常,她便覺得此人不簡單,對付這人倒是需要比對付薑紹要點腦子。
“小兄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啊?”
“染柒。”
牢裏的人靠著牆,毫不扭捏,說完自己的名字之後抬頭看向常洛,“你想問什麼都可以問,反正我也不知道什麼事情,我不過是薑家的一個侍衛,薑太尉於我有恩,我才護送這兩人,薑家的一概機密我都接觸不到。”
常洛本想慢慢套他的話,一下子卻都被這人堵了個死,隻好臨時換個問法。
“那兩兄妹對你如何?”
“惡劣之至,要多難伺候有多難伺候。要不是我忍著,早就動手了。”
常洛險些繃不住笑出聲來,這人實在太不按套路出牌,一句話就能堵死她後麵所有的問話。
“那你還保護他們?”
“中間是有好幾次都想不幹了,但畢竟太尉有恩於我,想著等他們躲過這陣風頭我就不管他們了,也算仁至義盡了,誰知道那蠢貨自己進京還把我們賠進去了。”
染柒的語氣中滿滿都是怨念,一種顯然已經被壓迫許久之後的感覺,常洛卻未因此放鬆警惕。
“那如今怎麼辦,你幫著他們潛逃,可是要被砍頭的。”
“砍了就砍了,就當還恩了。”
“那……若我有辦法讓你們不必被砍頭呢?”
染柒疑惑,她接過來解釋道,“薑家這對兄妹我沒興趣,我現在想知道另一個人的事情,可能需要你們配合一二,事成之後,你帶他們躲遠一點兒,別再摻和,我也就不找你們的麻煩,如何?”
她從牢裏出來,伸了個懶腰。
染柒她根本信不過,這人看起來無話不說,實際想的什麼她根本無從知曉。她將薑紹寫的信交給一旁的暗衛,低聲安頓了幾句,暗衛立刻心領神會。
常洛設下圈套,如今隻等著皇甫嶺來鑽了。
今天忙了這一圈,她轉身進了府衙。
王琦已經把明細物品都核對好了,正在和陸陌幫忙把東西歸庫。
“二位辛苦了。”
陸陌見她過來,擦擦額頭上的汗,“怎麼,事情辦完了?”
常洛心情甚好地嗯了聲,“不過明天需要你幫我搭場戲。”
“戲?”
常洛湊在他耳邊細細說明,陸陌剛剛聽完就跳開到一邊。
“不妥不妥!”
常洛嘖了一聲,“都知道是演戲,有什麼不成的,那時候你在太學不常找借口過來找我嗎?找你幫個忙你倒不樂意了。”
陸陌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還是被常洛一錘敲定了。
第二日兩個人坐在酒樓二樓的時候,陸陌腸子都已經快要悔青了。
皇甫嶺被薑紹的那封信約出來,此時正在裏麵的雅間裏。她跟下麵的店小二確定了之後跟陸陌上了二樓,找了個靠近雅間的位置坐下。
“陸郎。”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卻足夠讓雅間中的人能夠聽到。
陸陌被她這一聲叫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喝了口水壓壓。
“你前幾日跟我說舉任我做露州知州的事可是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那皇甫嶺十有八九和宋起有所勾結,我正打算借此機會敲打他一番,你一上任,他還不是任由你揉圓搓扁。而且我得了消息,薑家那兩個逃犯,如今就在露州。到時羅織個罪名,說這皇甫嶺包庇人犯,還弄不倒他?皇甫嶺我上次瞧了,家底厚的很……”
陸陌笑了兩聲,“你這主意極好極好。”
常洛吃了口菜,挑眉看向雅間的方向。這老烏龜就想著獨善其身,不關係到他自己切身利益上,根本不伸頭,她就要敲敲他的殼,把他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