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逆子給我叫過來!”
蕭衍此時正在外麵跑著打聽薑家的消息,突然被叫了來,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就被蕭榮煥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他在這罵聲中聽出了個大概,看向一旁跪著抽泣的婦女,深深皺眉。
前段時間的誤會也就罷了,這又跑出來個人說自己非禮了她女兒,看來他是被人算計了。
“我沒做。”
前段時間的那件事情他還可以委曲求全,今天這無緣無故的誣告他卻不能再閉口不言了,都不要說眼前這個婦人和她的女兒他根本不認識,他這幾日四處操勞,連個女的幾乎都沒有見過,就更不要說非禮了。
蕭榮煥聽完他說似乎猶豫了一刻。
那婦人卻哭得更慘了。
“不是你,莫非還是我誣陷你不成!我女兒不堪受辱,都已經自盡了!我難道那我女兒的命來騙你們嗎?”
蕭衍冷冷看她,“那你不去報官,倒是來國公府鬧什麼鬧?”
“你看看!我女兒都已經死了!你還在這兒風言風語!我女兒都死了,我報官,我報官我女兒的名聲都沒了,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啊?”
蕭衍不再看她,轉身麵向蕭榮煥,“父親明鑒,兒子根本不認識這婦人,她口中所說的女兒更是見都沒見過。若有疑問,就讓這女人去報官,自有人證兒子清白。”
“你們這些人,官官相護!到了衙門,哪裏還有我們老百姓說話的地方,肯定不會管的,哪裏還有公道啊!”
“京兆府的大人素來公道,哪裏來的官官相護?”
那婦人聲嘶力竭,“我不管,你們當官的就沒一個好東西!今天,要麼給我和女兒一個說法,要麼,我丈夫就在門外,你們要是不解決這件事,明天滿京城就知道你們蕭家養了個怎麼樣的好兒子!”
蕭衍眼裏一瞬間閃過一絲不耐,這人根本不是她嘴裏說的小老百姓,分明是有備而來,專門挑在這麼一個敏感的時候,換在平常,這麼個人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可如今卻怎麼處理都不妥帖,這婦人糾纏不休,就是不去官府,他們不處理,明日風言風語傳了出去,對他們實在沒什麼好處,若是處理了,想必還會有後手,影響怕是更不好。
“你到底想要個什麼說法?”
“你逼死我女兒,當然要以命來償!”
蕭榮煥臉色瞬間不好看了起來,“不可能!你要錢,多少都可以給你,權當是對你女兒的補償……”
“你當我是來訛錢的?我女兒都死了,你拿那麼兩個臭錢就想搪塞我?門兒都沒有!”
“那你到底想怎樣?此事是不是我兒做的都未有定論,你要是非要一命抵一命,那就門外請,不送!”
“嗬,你兒子的命是命,我女兒的命就不是命了?”那婦人冷笑一聲,“行,那我要他在我女兒墳前恭恭敬敬地磕三個頭,再給我女兒守陵三年!”
蕭衍皺眉,“你女兒的死跟我分毫無關,我沒有這個義務幫她守陵,我也不虧欠她,為何要給她磕頭,你這是無理取鬧。”
“你自己做的事別不敢當!”
蕭榮煥坐在堂上頭都快炸了,直覺告訴他此事肯定有蹊蹺,前段時間的事情他氣,但今日的事情,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兒子不太做得出來,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特殊的時期,但來這麼一出確實無法處理,樹大招風,自己的兒子怕是得罪了什麼人,亦或是薑家人忌憚這麼個娃娃,想讓他暫時離開,都是有可能的。這個時候,這件事情處理不好,他們家的聲譽怕是都要毀於一旦,讓他這個兒子磕頭守陵,雖說委屈了些,但已是當前最好的一種辦法了。
堂下蕭衍和那婦人還在吵,蕭榮煥的聲音卻突然插了進來。
“可以。”
蕭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看向坐在堂上的蕭榮煥,後者也看向他,眼神複雜。
他一瞬間就明白了了蕭榮煥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一句“我沒做過”就這樣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他知道,父親清楚這件事情有蹊蹺,他知道可能根本不是他做的,但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如果委屈他,可以保住家族的名譽,這件事,他是願意做的。
他喉頭一哽,很多想問的話瞬間都沒有了意義。
“老夫答應了你,但此事,你不可再向任何人聲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