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諒見諒,不過我今日出來時間有限,話就別這麼多了,能否請玉先生開戲?”
玉棠初一直站在一旁,看著這兩人一來一往,聽到突然提到他,好性子地答道,“自然,能得華小姐賞識,乃玉某的榮幸。”
常洛便跟在華裳後麵上了二樓。
玉棠初去後間更衣去了,常洛沒事和華裳搭話,“華小姐為何如此維護他?”
華裳回過頭,瞪她一眼,“你這是什麼問題?如此問一個女子,不覺太輕浮?”
常洛又想笑,硬忍了回去,“是在下唐突。”
下麵鼓聲已起,華裳轉過去聽戲,不再理她,常洛便也專心去看戲了,她倒是很久沒聽過玉棠初的場子了。上次玉棠初說專門要給他們開個場子,陸陌卻也沒來。
“聽何處,愁笛聲聲。滿眼分明是綠堤繞,楊柳依……”
“你可知,花影重重,卻見不得圓月台,觴滿杯。”
“遙聽戰鼓風雨高響低鳴,可知卿人戰甲寒……獨照妾,隻影向何依?”
不得不說,玉棠初的青衣唱的可謂絕佳,常洛聽了這麼多的戲,依舊覺得他無人能勝。扭頭,華裳早已聽的癡迷,下意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常洛去碰自己的茶杯,時間久了,早已涼透。伸手將華裳放下的茶潑了,又添了新的。
戲畢,華裳眼圈都紅了,瞧著活像隻兔子。
常洛輕咳一聲,遞了塊帕子給她,華裳接過去,反應過來之後瞪了她一眼。
“玉棠初唱得很好吧。”
華裳擤了擤鼻子,囔囔地“嗯”了一聲。
“想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嗓子還沒現在這麼開,情感運用的也沒有如今這般爐火純青,那時也沒有現在的名氣,然而我卻覺得唱的好聽極了。從家裏跑出來,路過梨園時,聽見有人在裏麵唱戲,我便爬上院子外那棵樹,看見他在裏麵對著牆練戲,那張臉,一下子就讓人記住了,後來我知道他叫玉棠初,玉階海棠初綻,挺適合這個人的,不覺得嗎?”
華裳抽了兩下鼻子,“你這人吧,其實還不賴。”停了一會兒,撫了撫茶杯,剛才常洛替她換茶的舉動她明顯發現了,“就是有點兒輕浮。”
常洛還真是哭笑不得,她不過說了兩句話,怎麼就在這位大小姐眼裏的印象改不過來了,看來她是天生不招女人喜歡。
常洛換了個方式,把之前駁回的問題迂回地問了一遍,“華小姐出來,隻是為了來聽他的戲?”
這一問,華裳的臉立馬拉了下來,“還說,我是約了人的,那人說他喜歡玉先生的戲,我便定了位置等他來,結果戲都看完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常洛摸摸鼻子,“大概有事吧。”
“哼,他肯定在躲我,看著吧,這次跑了,還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躲下去。”
常洛一聽這話, 就知道華裳嘴裏這個人不一般,她也沒問是誰,隻是打趣,“居然有人敢放華小姐的的鴿子,這麼大膽子。”
華裳歎了口氣,托住腮,“他敢,怎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