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靖就像一棵藤上的兩朵花,從小就被人拿來比較,她學習不好,經常被她媽揍的上躥下跳,不情不願地背著書包來我家寫作業。
她經常哀嚎:“詩雅,為什麼你學習那麼好啊?”
每當那個時候,我就特驕傲,但還是寬慰她:“不用太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可能你不擅長學習吧。”
傅靖聽了瞬間就精神了:“我擅長賽車!”
所謂賽車,那時候就是一群孩子比誰自行車蹬的快。
真是夠笨的,我嘲諷她她都聽不出來。
五年級下學期,我轉學了,因為成績優秀被選拔進了初中部。
走的那天,我繼母埋怨道:“她走了誰帶孩子,誰做飯啊,不會掙錢隻會花錢的賠錢貨,上學有什麼用。”
我爸是嗜賭如命的酒鬼,喝醉酒總是對我媽拳打腳踢,我媽失望地拋下我們改嫁了。
我跟我媽很像,所以他把他所有的不甘和怒火都發泄到我身上:“錢錢錢就知道錢,老子欠你的,瘦不拉幾的,賣都賣不出去。”
幾張鈔票甩到我臉上,飄落到地上,我憋著眼淚,小心翼翼地撿起來。
初中部彙集了各個學校選拔的優秀生,當然也不乏掏高價進來的。
宋銘就是掏高價進來的,他帥氣的外表,痞壞的氣質,吸引了不少女同學的注意,當然還有卑微的我。
那天是我第一次來例假,疼的趴在桌子上,視線模糊。
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他是第一個返回教室的人,他走到我麵前,唇角勾著一抹壞笑:“你怎麼不去吃飯?”
我疼的臉色發白,沒心情理他。
“吃餅幹麼?”
一包餅幹放到我手肘邊,他的手很好看,修長白淨。
他轉身離開,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我。
包裝袋上全是英文,我雖然學習好,但也認不全。
餅幹的味道有點怪,我吃的很慢。
“噗!”
他嗤笑,當著全班同學的麵,笑的張狂:“不是吧,李詩雅,你連狗糧都吃。”
我恨死他了,我又沒招惹你,你幹嘛如此捉弄我。
眼淚滾落,分不清是委屈還是疼的。
他慌了:“我隻是開個玩笑,你別哭啊。”
我們是怎麼好上的,我不記得了,我是如此渴望被人疼愛,他給我一點點感動,我就愛他愛的不能自拔。
也許是我太好追,他很快就沒了興趣。
他不提分手,我就裝傻,我善解人意、溫柔體貼,既能幫他應付考試,又不妨礙他跟別人曖昧,他需要我時就對我百般撒嬌,不需要我時就當我不存在。
我站在走廊裏,目光落在遠處的操場,宋銘在教一個矯情的女孩打籃球。
“你能不能矜持點?”
“矜持?像她那樣?”
感覺有人在指我,我下意識地看向他們。
“李詩雅?”
“真的是你啊,詩雅!”
傅靖興奮地抱住我,特驕傲地跟那個男生講:“梁韻晟,這是我發小,李詩雅!”
梁韻晟禮貌疏離地朝我頷首,轉身不耐煩地提醒傅靖:“快上課了,走了!”
“我在2號樓,三班,有空來我玩呀。”
“梁韻晟,你等等我!”
傅靖揮了揮手,飛快跑開,那個叫梁韻晟的男生嘴上說著不等,腳步卻慢了下來。
傅靖居然考進了初中部,我蠻意外的。
我乖巧懂事,她調皮搗蛋;我品學兼優,她學習倒數;我從不得罪人,她動輒就跟人吵起來,我處處比她優秀,那是我唯一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