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機四伏 溫情再現(一)(1 / 1)

畫符文、排布陣要花費大量精力,現在風清歡身上有傷,因而造成畫符出現破綻。風清歡神情專注,不得不一邊畫符一邊著手檢查符文,及時補上漏洞,這就使得她要比平常花費一倍的精力工作。

風清歡緩緩地垂眼,深呼一口氣。她明白她的體力透支的很厲害。不過想到那些追兵,入陣後互相殘殺的場麵,便十分大快人心。

想罷,風清歡咬破食指,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啪嗒!鮮紅的血沿著指尖流下,滴落在中央處的大石頭上,一滴滴蔓延開,綻放出鮮豔奪目的花朵,卻又轉瞬即逝。

君逸性感的薄唇抿起,冷冽如畫的眉目裏閃過一縷擔憂。修長的身影靜靜地注視著她的每一個動作,似乎想要把她望穿。他似乎嗅到了一絲漫不經心的殺念,這樣隱忍的殺意,阿竹,你真的隻是個孩子嗎?華俊竹,你到底是誰?

“仁高護我,丁醜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燦管魂,丁巳養神,太陰華蓋,地戶天門,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臥,隱伏藏身,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風清歡右腳在前,左腳於後,快速念動咒語,右手兩指微曲,指尖向上,放於唇前。念到最後一句,兩指一劃,直直指向前方。不知何處,清風吹過,額前柔順的發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

陣法已經完成,隻差最後一步。指尖的血還沒有凝固,抬手在自己的眼角下用血畫了個符文。轉過身,抬頭看向君逸,那雙冷靜自若的眼睛看著她,連麵部表情都沒有變化,好像整個人都被時空定格,隻是如一幅油畫一樣靜靜地立在那供人觀賞。

一股困意襲湧上來,風清歡掩手打了個哈欠,神情十分慵懶,信步走到上麵的山洞。

要繞過背對著她的君逸時,風清歡眨了眨惺忪的困眼。停下腳步,拉過君逸的手腕,用血描畫上和她臉上一樣的那個符文。

“你手腕上畫有符文,憑這個符文你可以在此陣中行動自如,隨時都可以離開。”放開君逸微涼的手,風清歡淡淡地解釋道,眉目間難掩倦意。

“為何阿竹的符文是畫在臉上?”君逸盯著風清歡眼角的符文不解的問道。

“因為你長太高了……”現在她困的要死,哪有功夫去“摸高”啊。

說完,風清歡轉過身,挪步到火堆旁,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她頭靠著硬冷的洞壁,身子習慣性地抱膝蜷縮成一團,鑲著黑曜石的眼瞳微眯,樣子快要睡去。

“阿竹,此陣何名?”君逸聽了不慍反笑,臉上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徑自走到風清歡旁邊坐下,靠著洞壁。

“七星絕殺陣”風清歡微微睜眼,注意到君逸臉上亂人心神的笑容,似乎被感染一樣不自覺地開口:“阿逸……你笑起來……很好看。”

這是風清歡第一次稱讚他,不過,在後來她就徹底的否定了這個念頭。

“我沒有笑”君逸變回麵癱臉,抬手摸了摸自己細膩光滑的臉。自從那件事起,他就不再笑了,也快忘了他會笑。他真的笑了嗎?(那你剛剛在幹嘛!?)

“你剛笑了。”風清歡麵癱狀的看著他,眼裏赤裸裸的鄙視,她誇他他還不樂意了。

“沒有”君逸一臉認真的開口,狹長的丹鳳眼泛著不悅的危險光芒。

“·······”她不想和他說話。她對此段對話已經無語,君逸這樣的人,正常的人類是無法和他輕易地溝通交流的。閉目養神,就當風清歡以為君逸已經睡去時,君逸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阿竹,此陣可是凶陣?”

風清歡睜開眼,眼神清澈明冽。臉上卻難掩的狂傲之氣,很少事能打破她那被冰封的麵部表情,她向來控製的很好,從不會將外情流露出來。今夜,一個君逸,一個笑顏,卻讓她不經意間流露出屬於她內心的情感,連她自己都還未察覺。

”是,不僅是凶陣,而且還是大凶之陣!“掐指一算日子,風清歡一副笑觀螻蟻的囂張神情漫上她那張清冷陰柔的臉龐。

不知為什麼,君逸看到她這樣笑,突然覺得很不舒服,他很想衝上去一拳打破那張假笑的臉。他隱隱有種感覺得眼前這個叫華俊竹的紅衣少年是個巨大的威脅,他的存在,總有一天會威脅到他自己。

此人城府太深,還未察覺,便已深陷。或許,這裏麵包括他自己。

“阿逸就靜待好戲吧,這場戲絕對精彩無比。”風清歡邊說邊往火堆挪了挪,身上的寒意卻不帶消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冰冷,冷意一直四散到心處,扯動著心底某處的聲音,聲音靠近在威嚇訴說著什麼,她聽不清也不想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