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3 / 3)

高興搖頭:不……我爸會殺了我的!霍耀庭:那你想怎麼辦?逃避他們一輩子?高興苦了臉:我……霍耀庭:高興,還是那句話——人,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高興低下頭:……我知道了!

大秀、霍建東、三國、陳愛萍、二國都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麵的高歡高大秀嚴肅地:歡歡……上午三叔、三嬸去找你,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高興住在你表哥家?高歡:我答應高興不能說,沒得到她同意,我不敢隨便說!高二國:你這孩子分不清輕重嗎?這麼大的事兒,還瞞著家長?高三國:……高興現在怎麼樣了?陳愛萍:是真懷孕了嗎?高歡點點頭:嗯……三天前,我和表哥陪她……做了人流!

高三國頓足捶胸、唉聲歎氣;陳愛萍隻顧抹著眼淚……高大秀看他們:你們兩個啊……你們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啊?這時,門開了,霍耀庭領著高興走進來;高興怯怯地跟在表哥身後!霍耀庭:爸媽……

霍建東看見他,嗔怪起來:你啊……你們這幫孩子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主意越來越多……這麼大的事不和長輩說,你們自己就辦了……萬一出點兒什麼事,你們擔待得起嗎?霍耀庭:爸媽、三舅、舅媽,實在對不起……但是,高興不想這件事鬧大,我隻有尊重她的意見,要不是這次穿幫了,我們可能永遠不會讓你們知道這件事!

高大秀:這是能瞞得了的嗎?

高興從霍耀庭身後慢慢走出來,眼圈紅了:爸、媽……這次輪到陳愛萍跳起來了:你還敢回來?家裏的臉都叫你丟盡了!陳愛萍要打高興,高興就往霍耀庭身後躲;高歡一把護住高興,陳愛萍收手不及,就打了高歡一巴掌!陳愛萍愣住:歡歡……你這是?高歡看著他們:三叔三嬸……你們沒有資格打她,高興受了傷害,第一時間是回家找你們,可你們當時隻顧著吵架、打官司、爭房子……你們根本不理她,她一個小女孩兒,又害怕又彷徨……你們讓她怎麼辦?她不敢和家裏說,她隻能找我和耀庭表哥……整件事裏,她受傷最深,你們現在還要打她,沒有道理!

高三國:我們沒道理?霍耀庭:高歡說得對!三舅、舅媽,疼愛子女,不是給她多少錢、多麼優越的環境、多麼好的物質……才算是盡到了責任。你們隻顧著物質上的滿足,卻忽視了精神上的需求。你們不和孩子溝通,有功就獎錢;犯錯就挨打挨罵或者罰款……這種教育隻會讓她越來越反感、對這個家越來越冷漠……家是什麼?是可以傾訴心裏話的地方;是受到傷害時的避風港……你們捫心自問,你們做得對嗎?

三國和陳愛萍愣住!高二國:三國啊……若放在以往,耀庭的話我也就聽聽,然後一笑而過,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我體會不到……歡歡出事的時候,我才深刻體會到——其實親情比什麼都重要!三國啊,官司的事兒咱能不能先放放,我和王紅暫時不辦房產證了,咱們都先把家裏的事處理好,然後再說吧……別回頭房子是到手了,可親情沒了……那這個家還叫家嗎?

高三國聞言,點點頭:……哥你說得對!高興啊,是爸爸不對,對不起!陳愛萍也掉了眼淚:高興,回家吧……媽照顧你,別老麻煩你表哥和你姐!高興哭著點點頭,陳愛萍和三國就上前把女兒緊緊摟在懷裏,一家三口抱頭哭起來……高大秀看著,跟著直抹眼淚;霍建東鬆口氣,看看兒子,點點頭;霍耀庭見老爸看自己,就也點點頭……高歡看去,鬆口氣,再看老爸,高二國也欣慰地歎口氣!

一行人下樓,大秀和霍建東揮手招呼,然後回了家。高二國:歡歡啊……爸爸還得出車呢,你自己回學校吧……下課我來接你!高歡:爸你忙吧,我又不是小孩兒了!那邊,三國和陳愛萍緊緊摟著高興,奔自家車走去!霍耀庭看去:舅媽?陳愛萍聞聽喊自己,走回來:有事啊耀庭?霍耀庭:誰告訴你們高興懷孕的事兒的?陳愛萍:提起這事我就來氣,就是古鐵那混賬……他把我女兒害成這樣,還好意思來我家訛錢!

霍耀庭皺眉:他訛什麼錢?陳愛萍:他被人打了,非說是高興叫你找人打得他,就來訛醫藥費!高歡湊過來:這家夥簡直流氓加無賴……霍耀庭琢磨:這小子按說不至於這麼窮啊?……他這麼缺錢,瘋狗一樣的到處騙錢、訛錢的……難道是?高興由三國扶著走過來:怎麼了?

霍耀庭看高興:我問你……古鐵是不是吸毒啊?高興愣住:我……我不知道啊?霍耀庭:你在家裏有沒有發現類似錫紙、水壺之類的東西?高興想了想:有一回看見過,他說是自製的水煙壺!霍耀庭聞言,嘴角露出冷笑:好……這孫子死定了!

警察破門而入,正看到古鐵和三四個混混摸樣的人;還有三四個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孩兒,在一起噴雲吐霧,吸食著毒品!警察將一幹人等,一舉抓獲!古鐵被戴上手銬,垂頭喪氣,終於得到應有的下場!

三國開門,陳愛萍扶著高興進來!三國來到沙發前,脫下外衣扔到沙發上;高興來到他身後,怯怯地看著他!高三國喘幾口粗氣,回頭看她,又恨又心疼:……你啊!高興眼淚一下流下:爸……高三國:這回嚐到了教訓沒有?

高興含著眼淚使勁點頭:……嗯!陳愛萍走上前:高興啊……爸媽也有錯,也向你道歉,但是……以後不管出什麼事兒,都要回來和我們說;跟我們商量……我們的意見也許不正確、或者不合你的心意,但是我們不會害你,有事一家人多商量!

高興點點頭:知道了!(掏出存折)爸媽,這個還你們,但是……有五萬被古鐵騙去花了,現在隻剩五萬了,我對不起你們,以後我長大了,賺錢還你們!陳愛萍:這是給你攢得錢,你花掉得是你自己出國的錢……那出國以後,你就得自己打工賺錢了,我們不會往裏麵存錢了……

高興點點頭:我知道,我出國自己打工,不跟你們要一分錢!高三國:高興啊……爸爸媽媽給你攢錢,是沒打算要你還得……你要說還,十八年生你養你,你算算……你得怎麼還?……我們是心甘情願的,但是……你大了,你得學會計劃經濟,爸媽不能跟你一輩子!

高興再次含淚點頭:我知道了!陳愛萍柔聲地:好了,累了吧?好歹是動了手術,身體還虛著呢……快回屋躺著吧,媽給你做好吃的!

高興點點頭,就回了自己屋!陳愛萍看看三國,高三國歎口氣,陳愛萍去了廚房;高三國坐下來,眼睛看著天花板,開始思考……三國靠在床頭;陳愛萍從洗手間走出來!

高三國看她:……還告嗎?陳愛萍看著他,坐到床頭:……這次我全聽你的!

高三國:……愛萍啊……剛才你洗澡的時候,我坐在這裏……我把這些年的事像過電影一樣回憶了一遍,我們老高家哥四個,我最小……從小占盡了便宜!上山下鄉,應該是二國和我倆人裏去一個,最後大哥替了我們,大西北一待就是五年;恢複高考,家裏窮,隻能供一個大學生,還是大哥讓了我;姐和大哥、二國都上班了,全家人供我一個大學生,我二哥每天中午不嫌累,跑學校給我送飯,生怕我吃涼飯胃不好……沒有他們,有咱今天這麼大房子住著;好車開著嗎?……到頭來,我還要告我親二哥;鬧得我姐住院……我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陳愛萍:你說得是……人都說家有賢妻;男人不做橫事……我沒盡到個好妻子的責任。你和家裏鬧成這樣,我沒勸你,還煽風點火……我沒盡到為人妻的責任;也沒盡到為人母的責任……我也有錯!高三國:愛萍啊……不告了吧,房子讓給二哥,行嗎?陳愛萍點頭:行……全聽你的,隻要咱們這個家在,什麼都聽你的!